就在這時,其中一名官兵突然想到了什麼,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傳聞劉小姐的臉被燙傷了,所以一直戴著麵紗,莫非……莫非……你就是宰相千金?”
“她有宰相的玉佩,語氣又這麼囂張,肯定就是大小姐了啊!”
正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幾名官兵聽此紛紛下跪求饒。
他們誰不知道,劉月容可是宰相大人的心頭肉啊!
“大小姐,您饒了小的們吧,小的們真是瞎了狗眼了,竟然敢衝撞您!”
聽著他們的腦補,藍羽裳冷笑一聲。
劉月容的身份還挺好用的嘛?
不過,她可不是宰相的女兒,她是宰相的大哥!
隻是慎刑司上上下下幾千人,還是見好就收吧。
“帶我去關押北疆奴隸的牢房!”
“是!”
這下,幾個官兵還能說什麼呢,趕緊麻溜的帶著藍羽裳進入了地牢。
馬車裏,李韞遠遠的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聊了些什麼,就看到他們突然恭恭敬敬的把藍羽裳請了進去。
沒有等到她請求自己幫忙的王子,李韞十分不爽。
而另一邊,藍羽裳順利的跟著獄卒來到了北疆奴隸的牢房前。
“打開牢房!”她命令道。
“大小姐,這些奴隸性格凶殘,小的怕傷著你。”獄卒有些猶猶豫豫。
“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
藍羽裳斜睨了他一眼,語氣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遵命,大小姐。”
獄卒二話不說,立刻打開了牢房。
這間牢房很大,裏麵大概有二十人左右的樣子。原來他們都是宰相前段時間抓回來的,然後一直關在這裏。
聽到牢房打開門了,他們都虎視眈眈地抬起頭來。
看到藍羽裳的身後站著滿滿兩排拔刀侍衛,眼裏充滿憤怒和害怕。
藍羽裳雙手環抱,站在那裏,認真掃視著這些人,身材健碩,眼神凶狠,確實是個練武的好材料。
但還是不夠。
藍羽裳的視線停在了牆角邊瘦削的少年身上,他雙手抱著腦袋,縮在那裏瑟瑟發抖。
居然還有這麼小的孩子?
藍羽裳在心裏嘀咕了一句。
突然,那少年猛的抬起頭。
四目相對下,他灰撲撲的小臉露出了一對可愛的小虎牙,眼睛亮閃閃的。
“阿姐!”
他三步並作兩步,飛奔而來,緊緊抱住藍羽裳的雙腿,開心的蹭了蹭。
“大膽小鬼,快把你的髒手從大小姐身上拿開!”
侍衛怒吼,拔刀衝了過來。
“慢著!”
藍羽裳抬手,製止了侍衛的行動。
那少年也緩緩鬆開了藍羽裳的雙腿,難過的退後幾步。
“不,你不是阿姐,她已經被你們大陳國的人殺害了……”
說話間,少年的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藍羽裳勾起嘴角,彎下腰來,一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廢物,你哭什麼哭?流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少年咬牙切齒的瞪著藍羽裳,眼淚還是止不住,但眼裏的恨意卻格外堅定。
“陳國人,不準碰我!”
他想要甩開藍羽裳的手,卻怎麼也甩不掉。
情急之下,他直接張開嘴巴,大口咬了下去。
周圍的侍衛都害怕極了,但藍羽裳仍然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被咬住手掌的藍羽裳,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猛的把少年推倒在地,用腳踩著他的腦袋。
他眼裏的恨意越濃越堅定,藍羽裳嘴邊的弧度就越是上揚。
“想為你阿姐報仇嗎?”
藍羽裳拿開腳,冷冷開口。
少年怔了怔,憤怒握拳:“想!當然想!非常想!”
“很好,記住現在的這種恨意,然後拜我為師……”
藍羽裳捏著他的下巴,輕聲道:“我會幫你實現願望。”
那一瞬間,少年的腦子裏想了許多許多。
然後,他雙膝跪地,眼神堅定無比:“徒弟阿吉叩見師父!”
原來,少年的名字叫阿吉。
吉祥如意,確實是個好名字。
藍羽裳果斷選中了他,並帶他離開了地牢。
慎刑司門外,已不見來時的馬車。
藍羽裳也不期待李韞會等自己,便決定帶著阿吉一路走回去。
這是阿吉第一次在陳國光明正大的逛街,什麼東西在他的眼裏都是新奇的。
“糖葫蘆,賣糖葫蘆嘍!”
賣糖葫蘆的大叔從阿吉的身邊擦肩而過,他的視線都沒有從糖葫蘆上離開過一秒,嘴裏一直咽著口水。
“到底還是個孩子。”
藍羽裳搖搖頭,從荷包裏拿出錢,買了一根糖葫蘆,遞給了阿吉。
“給,就當是拜師禮吧!”
阿吉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霧,然後才接過了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