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裏走一些,便看到顏色渾濁的潭水。
“你怎麼來了?”
杜笙就浸泡在這些渾水之中,水麵之上隻露出一個腦袋。
“你快出來,這水不能碰到皮膚,這是濃度弱化的硫酸,具有極強的腐蝕性。”
藍羽裳走進一些,觀察的更仔細,也更確定一些。
然而杜笙卻無動於衷,強忍著疼痛,慢慢說道:“赤水作為懲罰,已經是宮主對在下的仁慈了……還有,你是在擔心在下嗎?”
“擔心你?笑話!”
藍羽裳嗤笑一聲,雙手環抱,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不要忘了,是你把我騙進聖火宮,也是你害得李韞受傷昏迷,能看到你受罰,我高興著呢。”
杜笙頗為失望的歎了一口氣,跌跌撞撞的從赤水中走了出來。
身上的青衫不但被腐蝕出了幾個大洞,而且兩腿的皮膚更是被腐蝕出血。
“那就好,至少能博得美人歡心。”
他把衣服鬆鬆垮垮地掛在骨架上,臉上依舊幹幹淨淨,氣質如蘭。
“在下是為藍姑娘受罰,藍姑娘可要對在下負責。”
一張口後,溫潤氣質全毀了。
“哦?是嗎?”
藍羽裳突然靠近杜笙,左手撩了撩他的碎發,忽地劃到後腰,一下子將他扛在了肩膀上。
然後明目張膽地扛出赤水。
一路上,他們遇到了下人,碰見了弟子……
當阿吉看到師父把身體被腐蝕得差點麵目全非的杜笙扛回來時,兩隻眼睛瞪的老大,對著樹枝就是一頓亂砍:“又帶回來一個野男人!”
雅雅看到這樣的杜笙後,及時捂住了眼睛,還嘀嘀咕咕的說著:“野男人!野男人!”
藍羽裳把杜笙扔到床上,和李韞躺在了一塊。
她霸氣撩發,目光炯炯的看著床角小可憐:“剛才有婢女看到了麵目全非的你,女弟子也看到了,隻能說你現在髒得不成樣子,壓根不配讓我來負責。”
“在下……在下髒了?”
杜笙卷著被子角,突然眼神一狠,嘴角上揚:“那我把她們都殺了,你是不是就不介意了?”
這突然狠厲的眼神,讓整個房間的氣溫驟然下降,連處事不驚的藍羽裳都為止感到寒冷。
下一秒,杜笙哈哈大笑起來:“得了吧,你這樣的母夜叉,哪個男人娶了,哪個男人倒黴!”
“我!”
李韞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聽到杜笙的話突然就舉起手,堅定的看向藍羽裳:“娘子,韞韞想倒黴!”
“嘿嘿,王爺哪裏是想倒黴,王爺分明隻是想娶我家師父罷了!”
一旁的雅雅笑嘻嘻的說著,注意到藍羽裳的表情,立刻閉了嘴巴,說她在廚房裏還有事要做,便匆匆出去了。
李韞坐起身,貼心的把自己的被子全部裹在了杜笙的身上:“杜公子,夜晚很涼的,你蓋緊點。”
“李韞,跟我出來。”
藍羽裳瞥了一眼杜笙,轉身走了出去,她背著的雙手早已通紅,剛才扛著杜笙的時候碰到了他身上的硫酸水。
隻是稍微碰上就有如此大的威力,杜笙竟然能在裏麵泡了那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