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久違的一聲王妃娘娘，藍羽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便是濃濃的恨意。
連丫鬟都能看出她真正的身份，李韞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底是心中沒有她這個人。
“你是何時猜出來的？”
她的聲音冰冷而幽遠，就是像從是從深穀裏傳出來的一般。
“奴婢給娘娘梳洗打扮的時候，摸到了一點東西，後來奴婢查了古籍，知道了一種叫做人皮麵具的東西。”
自從彤彤開始侍奉藍羽裳開始，她就總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論是說話還是行為，都讓她看錯人。
各種各樣的巧合疊加在一起後，她便產生了懷疑。
直到她看到杜笙公子和她在一起，心中更是猜到了些什麼。
“你倒是聰明，不愧是李韞的人。”
藍羽裳的聲線很低，她和彤彤倒是有緣，因緣巧合下做了兩回她的主子。
“娘娘，請您原來奴婢當時的背叛，奴婢知道您對奴婢很好，但奴婢的家人還在王爺的手裏……”
所以她不得不那麼做。
藍羽裳眼神平淡，捏住她的下巴，怔怔看了一會兒，猛的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就當是你背叛我的下場，你我主仆情分也從此決斷，你我再沒有任何關係……”
藍羽裳掀開被子，吃痛的站立起身。
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彤彤失聲痛哭:“對不起娘娘，對不起……”
可惜，藍羽裳沒有聽到這幾聲對不起，也不會原來曾經的她。
藍羽裳裸著腳，奔跑在王府裏，寒涼的夜風吹拂著她破爛的衣裙。
她與夜風合二為一，像一隻驚弓之鳥，撞進了一位欣長的青色身影的懷中。
“我還沒有吹響骨哨呢，你怎麼就來了？”
她抬起頭，晶瑩的淚珠掛在眼瞼，好似馬上就要掉落下來，可是半天也沒有掉落到塵埃裏，就像被凝固住一般。
“今夜在下的心猛的疼了一下，便知你需要在下。”
杜笙看著她眼尾的泛紅，心頭一緊，張開雙臂，青色的長袖輕柔的包裹住……
藍羽裳低著頭，小聲啜泣著。
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狼狽不堪的她，杜笙沒有詢問她發生了什麼，隻是盡可能的用自己的溫度溫暖著她。
“杜笙，我累了。”
杜笙喉嚨一動:“那就忘記一切吧，在下這裏有一瓶忘塵散，服下它，可以忘記一切世間一切煩惱。”
“這樣的好東西，你早該拿出來給我，我就不會痛了五年之久……”
藍羽裳毫不猶豫的奪過他手中粉色的藥瓶，剛準備仰頭服下，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停頓了一下:“喝下它，也會忘記阿吉和雅雅嗎？”
“嗯。”
杜笙神情複雜，似乎有什麼隱瞞的事情。
“杜笙，代我向他們道歉，他們的師父真的太累了。原來師父，讓師父偷懶一會兒吧……”
很快，她便覺得天旋地轉，兩眼沉重的睡了過去。
杜笙彎腰抱起她，一臉心疼的帶著她飛離了這座王府。
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