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盈盈呆立在辛亞偉麵前,憋紅了臉龐,隻希望他所說的一章節早點看完,早點看完。
然而,過兒良久,他還在看。
什麼文字啊?有這麼好看?枯燥無味的方塊字常人讀來如同嚼蠟,可辛亞偉卻看得目不轉晴,全神貫注於書中,難不成裏麵有大美女?可活生生的大美女就站在他麵前,他卻看都不看。
真是個傻氣的書呆子:書卷多情似故人,晨昏憂樂每相親。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無一點塵。活水源流隨處滿,東風花柳逐時新。金鞍玉勒尋芳客,未信我廬別有春。
他能像看書一樣看人家一下該多好。偶爾,花盈盈腦中會冒出些花癡奇怪的想法來。她表麵上是九夫人,是紫玉樓的老板,可骨子裏還是個憧憬著男人愛意的少女。
又過了一陣......
這他媽的是誰寫的一章節,辛亞偉都翻了好幾十頁了,還沒看完。狗屁文人寫的什麼狗屁文章,懶婆娘裹腳嗎?又長又臭。
花盈盈心裏罵完辛亞偉,又開始詛咒詈罵起寫書人來。
此刻,她的俏麗臉龐在不斷咒罵中變得越加緋紅,比最先喝酒上臉時還要紅豔。不僅臉龐,從額頭到臉龐、從臉頰到下頜、從蝤蠐細頸到秀骨香肩,再往下,就是白皙豐胸了,這時都紅豔了起來。
花盈盈憋著嘴,使勁地憋著,她緊咬牙關,生怕稍一鬆懈,就前功盡棄了。
“咻咻......”辛亞偉鼻子突然覺得有什麼味不對,他抬起頭來,順著濃烈的味兒聞了過去,一瞧,媽呀!辛亞偉立刻跳了起來。他趕忙伸手解開了花盈盈的穴道,忙解釋。
可話沒說出口,“啪”一聲響,花盈盈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呼在了辛亞偉臉上。花盈盈這一巴掌憋足了力氣,速度也使得很快,但作為有武術功底的辛亞偉,還是能輕鬆躲過。
隻不過,此刻的辛亞偉沒有絲毫躲避,也沒伸手格擋,而是側著臉迎著巴掌。
她需要發泄,他給她機會。
一巴掌下去,花盈盈還想再來一下,可剛才用力過猛,自己手掌也被力道反彈得通紅,還生疼。她縮回了伸出的手,淚花花早已滿溢,流過臉龐。一時間,梨花帶雨,好生憤恨淒涼,又好讓人疼憐。
花盈盈轉身,啜泣著跑了出去,辛亞偉擔心安全,也衝了出去。但見她冒著大雨,直奔向停靠在路旁的一輛馬車,他才停了腳步,攲靠在門口,遠遠看著她上車而去。
他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好疼!”自己叫喚出來。今晚之事,全怪自己看書入迷大意得忘了美女大老板被自己點了穴道這茬兒。
......
花盈盈跑得很快,等丫鬟葉子聽見聲音時,她已經跳上車了。
“姐頭,都怪我不好,讓你淋濕了。”
花盈盈跳上馬車,進了轎廂,並沒有回答丫鬟葉子的提問。
“姐頭,你怎麼了?”
葉子明顯感覺出來姐頭出事了。她忙掏出手絹遞在花盈盈手上。這是她第一見花老板哭泣,淚眼朦朧,涕泗交頤,譬如轎廂外的大雨一般,這與平日裏冷漠凶惡的花老板判若兩人。一時間,葉子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得低頭下去,幫花盈盈擠擰裙子多餘的水分。
“不用了。”
花盈盈頭靠在馬車轎廂一側,神情沒落。葉子想要再安慰兩句,也找不出話來。隻得探出頭,讓馬車夫快一點。
花盈盈進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被辛亞偉如何欺負?葉子苦想一陣終不得知,她也不敢問,隻得無聲地陪伴著花盈盈,直到她回紫玉樓後臥床就寢。
翌日下午,辛亞偉從長安書院出來,便在街上小販那裏買了好些當季水果,提了滿滿一籃子,往紫玉樓前去。
......
“辛主管,你怎麼坐在台階上。”
說話的是紫玉樓的護衛長聶浩傑,他正好巡邏到大門口,見辛亞偉孤寂地坐在台階角落,頭低垂著看向腳邊的石階。
辛亞偉抬起頭,回了聶浩傑的招呼,“我無聊。”
“那去屋裏坐坐。”
聶浩傑準備扶起辛亞偉,辛亞偉趕忙擺手拒絕,“聶大哥,我就在這兒坐坐。”
聶浩傑瞄見了他身旁的水果籃,嘿嘿一笑,“等人?”
辛亞偉點點頭。
“進去啊,你可是我紫玉樓的大主管,跑門口坐石階上,多不合適。”聶浩傑繼續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