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太陽正盛。
辛亞偉昨夜回家,已經是下半夜了。他痛痛快快地洗了澡,把滿身的血跡清洗幹淨後,才到榻榻米上痛痛快快睡上一覺。
早上的陽光斜照進來,溫溫暖暖,讓人渾身舒服,本來還想多睡會兒,但想起李水月身體情況,便再睡不著。
起床洗漱更衣,便匆匆出門。
至門口,正見一馬車停下,一個瘋丫頭掀了門簾,便跳下馬車。
“辛哥……”
女孩兒見著出門的辛亞偉,滿臉喜悅,疾步跑了過去。
“這麼巧?烏蘭。”
“哈哈……”掩飾不住見到情郎的喜悅,烏蘭跑過來便把身子往辛亞偉懷裏跳去。
“相公,你看咱倆多有心靈感應。”
辛亞偉心裏想著李水月的情況,毫無心情和烏拉嬉笑,他把她從懷裏放下,冷著臉問道:“找我有事?”
“非要有事才來找你啊!”
哎,人家花了好半天化好的妝,也不表揚幾句,還有,見了美女,咋像是見了冤家尋仇一樣?
哼!烏蘭嘟著嘴,露出一絲不悅。
“烏蘭,我有急事。”
辛亞偉心裏有事,便不想和烏蘭多聊。但知道烏蘭喜歡自己,也不想太傷她心,隻見他輕輕捏了捏烏蘭圓潤的臉頰,“我們改天聊,乖!”
烏蘭很敏感,脖頸一縮,臉頰起了紅暈。這紅暈當然不是辛亞偉捏紅的,隻是愛人間的卿卿我我,打打捏捏,卻是她不一樣的體會,她喜歡這種感覺。
聽到辛亞偉說有急事,烏蘭把她彎彎的小眼睛努力睜大,仍舊嘟著嘴撒嬌道:“也不問問人家的事急不急!”
“你有啥急事?”
辛亞偉一句反問,倒不是空穴來風。別看烏蘭是個風風火火的女孩,可每次來,要麼是帶上她寫的書法字帖,要麼是她寫的打油詩,要麼純粹就是聊個天。哪有一次是急事?
哎,人是急性子人,事卻從來不是。
烏蘭白了他一眼,有些生氣地說道:“找你結婚,你說急不急?”
“啊!”
嚇了辛亞偉一跳,俄頃,辛亞偉見她捂嘴而笑的臉,明白過來,她和自己是開玩笑的。
好嘛!你要開玩笑,我給你開個大的。
辛亞偉板了麵孔,冷語:“昨晚我殺了人,好幾十個!”
“啊!”
輪到烏蘭一臉驚恐。霎時,她緊張地把辛亞偉全身上下看了遍,不像,一點兒打鬥的痕跡都沒有。
“辛哥,你和我開玩笑的吧!”
“是你先和我開玩笑的。”
辛亞偉不想多理她,便繼續往前走去。
“站住!”
烏蘭把他手拉住,人家是想早點嫁給你,沒和你開玩笑。
哎,辛亞偉何嚐不想!眼前的烏蘭,更有幾分朱娜的影子,甚至比朱娜更活潑開朗,和她在一起,喜多憂少。可,辛亞偉現在身上有病,見了再漂亮的女人,自己身體卻無反應,而且越來越嚴重了。
老婆沒娶一個,年紀輕輕就陽痿不舉,如何向烏蘭還有鄢茹芸開口,內心裏,辛亞偉又是一片哀歎。
不想這些了,他抓緊烏蘭的手兒,“今天你沒事,和我走趟汗停茶鋪吧。”
“我有事,父親讓我來邀請你,晚上到家裏晚宴。”
說完,烏蘭微微抬頭,目不轉睛地看著辛亞偉。
家宴何其尊貴!若非涉及重要人和重要的事,一般請客往來很少家宴的。
重要的事?鐵木爾大人並沒有給烏蘭說明晚宴的目的,不過,父親第一次單獨請辛亞偉家宴,事情絕對重要。
在烏蘭心裏,還有什麼比自己的婚事更重要的呢?
這樣一想,烏蘭心裏歡騰勁就如草原上自由奔馳的駿馬。
可辛亞偉會去嗎?
烏蘭心裏一緊,她很期待。
“晚宴?”辛亞偉頓了一下,若有所思,鐵大人為何今晚家宴?是因為昨晚的事?若是怪罪刑責,也應該由衙門的人提刀帶枷來拘押,讓烏蘭來……一時間,辛亞偉也想不明白所為何事?
可他心裏,更擔心著李水月,昨晚上她承受了太多,也不知今天醒了會如何?
心裏一焦慮,臉上表情便顯出了猶豫。
“我,我先去汗停茶鋪一下,再回答你。”
沒說去,也沒說不去。烏蘭著急了,“我不管,今晚,你一定要來。”
烏蘭一急,雙手叉腰,右腳在地麵狠狠跺了下腳。
辛亞偉見了,啞然一笑,又見著烏蘭的馬車,心裏一亮,便把她拉上了馬車。
……
辛亞偉和烏蘭進入汗停茶鋪的時候,裏麵正熱鬧著。
“你們出去,都出去……”
一聲聲咆哮從臥房傳了出來。
“水月,你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