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當我是幫主,那我下第一道命令。”
辛亞偉矗立船舷,眼望前方,冷冷地說道。
文山等異口同聲,“全聽幫主吩咐。”
“好!”
“全體商船原地不動,待我火燒敵船後,你們再擇路通過。”
辛亞偉要一個人獨闖五艘戰船,自己還是重傷未愈,而敵軍,人數眾多,士氣高漲。
“什麼?幫主,你一個人去。”
“不行,不行!”
……
“我的第一道命令沒人聽?”
“不,幫主,我們一起上,勝算大些。”
習大哥激動地提刀站了起來。
辛亞偉回過頭來,冷冷地看了各位,道:“這是命令,不是商量。”
“對了,金銀雙刀在船艙裏,若我有不測,你們另選能者吧。”
辛亞偉才不在乎幫主之位,隻是現在,他必須站出來,不是為了自己活,而是為了整個商隊而活,為雙刀幫而活,更為商船承載的“希望火種”而活。
話說完,眾人還要勸,辛亞偉已默不作聲,他微微眯起了眼睛,覷看前方越來越近的戰船聯隊。
“一千米,九百米,八百米……”
戰船上牛角號齊鳴,刀劍反射出耀眼的光線,距離更近了,都能瞧見船頭一個個挺立的蒙古士兵。
“撲通”一聲,辛亞偉跳入江水中,劍負身後,雙手前遊。
辛亞偉水性很好,遊得快,但身後,兩路血跡,也流得快。
船上眾人瞧見,心裏好不是滋味。
文山狠狠地把船舷一拍,由於手上沒力,竟然拍不出響聲來。
船夫習大哥把唐刀猛力砍在船舷上,刻下一道深印,歎了口氣,大有英雄無用武之地。
花盈盈抿嘴欲哭,她猛然發覺,自己心裏有了這個偉岸的瘦弱男子,他不雄壯,但很有男人味;他不霸氣,但很有男人味。
“你一定要活著,給我活著……”
突然,花盈盈心裏一陣祈禱。
隻是,江水裏的辛亞偉,看不見聽不見也感知不到船上人的感受。他眼中,隻有快速駛來的戰船聯隊。
戰船近了。
辛亞偉咬牙急跳,躍上中間最大一艘戰船一層甲板上。
“有人偷襲!”
警衛在甲板上的蒙古士兵立馬發覺一個上身赤裸的男子躍了上來,急忙大喊。霎時,便圍過來十幾名蒙古士兵,各持武器,一個個惡狠狠地便往辛亞偉身上招呼過來。
辛亞偉知道自己跳上來的是最中間的戰船,不能從中間船點火,否則,根本兼顧不了兩側的船。
想到這,他提劍格擋,並不戀戰,急退到鐵索旁。
腕口粗的鐵索,連接了其他船隻。而鐵索間隔有幾米距離,也就是說,蒙古人不習水戰,但也吸取了三國曹操被火燒赤壁的經驗,船用鐵索相連,但保持了距離。一旦某艘船出了狀況,旁邊船可以卸掉鐵索,自行逃離。
看來蒙古將軍們,平日裏沒少看《三國》。
鐵索有二三米長,辛亞偉不暇細想,當即跳上鐵索,運用自己非常粗糙的輕功,在鐵索上一點,再一胯,再一點,便到了左側船上。
中間船的蒙古兵,見辛亞偉身上綁縛了帶血的繃帶,顯然受傷,又見他無心戀戰,落荒而逃,更是張狂,趕緊收了彎刀,從背後取出弓箭。
左側船上,早已經聞了蒙古兵的呼聲,做好了刀劍迎接辛亞偉的準備。
一時間,前後受敵!
遠處商船上眾人,全站立在船前端船頭,遠遠看著,屏住呼吸,又驚恐萬分。
“完了,完了,我們新上任才幾天的幫主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