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不是惦記這魚一天半天了,他爸以前當過纖夫,他現在又是光棍一條,他早就想靠抓到這魚,翻身了。”
我看到另一個拉了說這話的人一下。
楊景河的臉色立馬就變了,這話說的不就是楊景河嗎?
那人忙又說:“這不是誰想抓就能抓到的,還要靠真本事,說不定是高闖羨慕楊老大,他把魚身拿走了。”
其他人也點頭附和說:“是,是,說不定就是他拿走了。”
隻見楊景河一揮手說:“走,我們去他家,要真是他拿走了,看我饒不了他。”
他這架勢還真有領導的樣子。
在船上,我問黃林:“你說真是高大哥拿了嗎,這麼大的魚他自己怎麼能拿回去呢?”
“拿回去不難,幾個人,把魚拖到河裏,栓在船上,就能運回去,隻是……他拿個魚身子回去幹什麼?”
是呀,會不會是楊景河為了下來台,順口說的去他家,這麼多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去人家家裏,多少有些不合適。
下了船,沿著河灘走了一會,就見有一戶人家,想必這就是高闖的家了,聽別人說前幾年他老婆死了,就沒有再續弦。
就是兩間房子,也沒有院子,看著比楊景河家要破很多。看來這些人都是散布在黃河灘上,在這安家,不過日子過得都很辛苦。
“有人嗎?”
柱子上去開了門,沒想到家裏沒有人。
“爸,高大哥不在家。”
楊景河有些不相信的進去看了看,確實不在家,大家又找了找,他的船在,可是絲毫看不到魚身的影子,看來魚不是他拿的。
楊景河有些失望的說:“我們走吧。”
一行人又上了船,浩浩蕩蕩的回來了,這一折騰,天都要黑了,現在魚身沒找到,看他們的樣子都很失望,楊景河說:“上午我買了不少菜,今天大家都到我那去喝酒。”
一聽喝酒,大家夥這才高興起來,我看隻有柱子沉著臉,他一定是擔心他的喜酒會越喝越少。
臨近楊家的時候,我看到門口好像有個人。
“柱子,你看,好像有個人躺在你家門口。”
柱子一聽,忙跑了兩步。
後麵的人還在高興的商量今天到楊叔家要喝多少,就聽柱子大喊“你們快過來,是高大哥。”
高闖,他怎麼會在楊景河家。
我們忙走近幾步看到,果然是他,躺在地下,閉著眼睛,黃林上前摸了摸他的身子,我看他的臉一下變了。
難道他……
我還沒來得急伸手,就見楊景河來了,他大喊:“我說高闖,你是不是喝多了,剛才我們還去你家了,你怎麼跑到這來了,害我們白去了一趟。”
可是高闖躺在那一動不動。
柱子摸了摸他的身子,結結巴巴的說:“爸,好像不對勁,高大哥好像……沒氣了。”
他的話把圍著的人嚇了一跳,隻見楊景河顫抖的摸了摸他的鼻息,接著一下癱到地上。
高闖死了,還是死在楊景河的家門口,其他人紛紛小聲議論著。
“爸,這可怎麼辦呀,上午我們還看到高大哥了,他怎麼會死呢,都是你,還冤枉他拿了魚身。”
“你閉嘴,還不都是你。”
楊景河把我們拉到一旁說:“叔知道你們有本事,你們說現在怎麼辦,人死在這,我肯定脫不了幹係,再說現在我還是這裏的老大。”
高闖死得不明不白,下午大家又都出去了,肯定不關這些人的事。不過他沒有家人,我們知道,楊景河愛麵子,如果就這樣撒手不管,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