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她的嘴角流出了水,白雪忙扶著她起身,“哇,哇”幾口,吐了好幾口水,人總算是醒過來了。
她看著扶著她的白雪,還有眼前的我,又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啪”的一下給了我一巴掌。
“流氓。”
我被打得莫名其妙,她一定認為剛才為她腹部按壓的是我。
我捂著臉說:“剛才……”
“剛才是他救了你,你打他幹什麼?”白雪皺著眉頭說。
“誰讓他救我的,我不用人救。”說著掙紮著起來,又想往河裏跳。
我從後麵猛得抱著她說:“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可是再怎麼想不開,也不能幹傻事呀!你的命是父母給的,他們要是知道你這樣,該多傷心。”
聽我這麼說,她怔住了,過了一會,轉身趴在地下“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怎麼勸都勸不住。
真是服了,不知道她這樣算不算是一哭二鬧三跳河。
我拿著毛巾擦了擦頭發,找了個有太陽的地方,想把身上的衣服曬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姑娘的哭聲止住了,隻見她擦著眼淚,站起來,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對我說:“大哥,剛才是我不對,謝謝你救了我,你身上都濕了,要不跟我回家暖和暖和吧。”
此時她的聲音柔柔弱弱,還夾雜著哭過後的鼻音,完全不是剛才凶神惡煞的樣子。
路上,她告訴我們她叫林曉月,住在離這五裏的村子裏,她爸跟著船隊出海,一年才回來一次。她媽在她小時候就改嫁走了,家裏現在就剩下她一個人。
看來她也是個可憐人,能到離家五裏外的地方跳河,一定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事情。她沒有提為什麼要跳河,我們也都沒有問。
來到林曉月村裏,村裏的房子都有年數了,她說村裏的男人大部分都和她爸一樣,跟著船隊出海,十戶人家有九戶不在。
條件稍微好點的都搬到縣城去住了,留在這的大部分都是老人。
在這些舊房子中,我看到有一家卻不一樣,這家鎖著門,門上的鎖鏽跡斑斑,應該很久沒有人住了。
從外麵看這房子有些年了,可是看著一磚一瓦,高聳的門樓還有那兩扇厚實的榆木大門,就知道以前住在這的人家應該很講究。
來到林曉月家,她家就是普通的四間房,不過裏麵收拾的挺幹淨的。
“你先進去換衣服吧。”她指著一間房間對我說。
此時她也凍得臉都白了。
換了衣服出來,她又給我們倒了水,看她的樣子,一切正常,到底為什麼要尋短見。
就見她一杯熱水下肚,坐在那,眼淚吧嗒吧嗒的又掉了下來。
“你怎麼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白雪忍不住問她。
她擦著眼淚看著我和白雪說:“雖然我們素不相識,可是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我……”
她告訴我們,這一段時間她總是睡不好覺,每天晚上好不容易睡著,總是做噩夢。
感覺自己在水裏,而且有一雙手掐著她的脖子,拉著她越陷越深,沉入深淵,讓她無法呼吸。
整個人一下就驚醒了,再也睡不著了。
一連幾個月都這樣,晚上睡不著,白天無精打采,今天不知道怎麼了,自己走到橋那。
越想越不想活了,就直接跳下去。
外麵的太陽逐漸落下,我看到,她整個人盯著時間陷入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