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線間,厲銘寒從車上縱身跳下,抱住許諾避開了危險。
黑色轎車從他們身邊疾馳而去,卷起一陣塵土飛揚。
兩人無所依靠,慣性朝著路邊滾去。
公路的一側是陡坡,厲銘寒將許諾緊緊抱在懷裏,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許諾艱難爬起,她被厲銘寒用身體包裹,從陡坡滾落,也沒有受到致命傷。
但厲銘寒卻昏了過去。
光線昏暗,她看不到厲銘寒的情況如何。
許諾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喊道:“醒醒,厲銘寒,這裏不是睡覺的地方。”
但對方卻緊閉雙眼,靜靜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陶白你在嗎?”許諾又站起身,衝著陡坡上高喊。
但距離太遠了,絲毫聽不到有任何回應。
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許諾蹲下身子,借著月光,在厲銘寒的身上摸索著,檢查他的情況。
還有呼吸,脈搏跳動也正常。
應該沒事……
但很快撲鼻而來一股血腥味,許諾心頭一顫,暗覺不秒。
指尖觸碰到一股溫熱,厲銘寒受傷了,傷口在背部,位置不致命,但如果不及時救治,也會因失血過多而喪生。
沒有絲毫猶豫,許諾迅速解開厲銘寒襯衣的扣子,扯掉一塊包紮傷口,盡可能的在沒有任何醫療條件下來保住他的性命。
一道探照燈光突然從山坡上照射下來,是救援的人來了!
許諾緊忙高聲喊道,不久便收到回應。
陶白及時的將許諾和厲銘寒兩人救了上來,開車朝著最近的醫院駛去。
許諾坐在後座上,厲銘寒雙眼緊閉,麵無血色的躺在她的懷裏。
他背部的傷口在潺潺留著鮮紅的血,身體在一點一點的變得冰冷。
許諾秉著呼吸,她一向冷靜,此刻卻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橫屍遍野也見過,垂死邊緣也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她沒頂過來,此刻卻突然覺得有心無力。
她的醫術師承國際名醫,如果就這樣讓厲銘寒死在自己眼前,也太給老師丟臉了吧!
厲銘寒的意識漸漸蘇醒,卻因為失血過多,仍舊處在半昏迷的狀態。
許諾察覺到懷裏的人在有動靜,緊忙低頭看去。
男人精致的麵龐,此刻更顯冷硬,空氣隨著他的體溫逐漸凝滯,仿佛要將人帶進無盡黑夜。
毫無血色的薄唇輕啟,他似乎在說什麼。
許諾湊近了去聽,聞聲心頭一顫。
“許諾……我不準……你死……”聲音微弱,卻仍舊是慣常的命令語氣。
許諾嘴角微揚,勾起一抹淡笑。
“厲大總裁,都這個時候了,還發號施令呢,我可不是你手底下的兵。”她語氣淡然,聽上去似乎全然不在意。
厲銘寒被氣的連連咳嗽,傷口因劇烈抖動被撕扯開來,鮮血頓時打量湧出。
疼痛讓他的臉色更顯蒼白,生命垂危。
許諾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傷口,心裏說不出的酸痛,但臉上依舊是淡漠的神情。
“你別亂動,我沒死,倒是你自己都快死了,還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