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他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好好看看她。
他不想錯過這種靜謐的時光。
其實簡寧這次昏迷並沒有徹底昏過去。
她心中一直記得一個月的賭期,哪怕體力耗盡,身體倒下即將觸地的那一瞬間也始終咬緊牙關,及時封閉了自己身上能保留意識的穴位。
沒想到真的有用。
差不多剛到病房的時候,她的意識就慢慢回籠了。
隻是沒辦法睜開眼睛,沒辦法講話。
隻能僵硬地躺著。
雖然做不了什麼,但卻能慢慢給自己治療。
隻要不觸動那股神秘力量就可以。
就不會再對身體造成深度消耗。
她隻需要像最開始受傷,剛感受到那股紫色醫術時一樣,把自己當成一張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紙,慢慢調理氣息,運行經脈。
自從上一次暈倒後,她便一直為今天做準備。
為了預防這種再次暈倒的可能性,更是將所有的經脈古籍在桃花源讀了個遍。
正是因為防患於未然,這次才有勇氣突破身體的極限,還能這麼快恢複意識。
何況這次還有西醫加持。
雖然不能睜開眼睛看到外麵的情況,但簡寧能感覺到有醫藥水流入自己體內。
她仔細聞了聞味道,感覺像是補充體力的葡萄糖。
她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簡寧現在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
她有信心,能在三天內醒過來。
也不會耽擱什麼。
現在唯一讓她不爽的,就是在她耳邊聒噪的陸淺淺,還有好像一直坐在她病床邊,讓人感覺很有壓迫感的傅庭堯。
她的傅加小可愛要是在這裏就好了。
畢竟聽到他的聲音,也有利於讓人心情愉悅。
幫忙處理傷口的醫生已經來了。
聽動靜陸淺淺好像推門出去了。
簡寧耳邊終於清靜下來。
她以為二人都出去了。
畢竟傅庭堯那麼關心那個女人。
簡寧全身心放鬆,讓自己沉謐地躺在病床上。
突然。
身邊好像還是有人?
而且在慢慢湊近她?
簡寧的氣息一時亂了。
她不動作了。
傅庭堯卻沒有停止看她。
她的睫毛很長。
是他見過的人裏麵,唯一一個能和他的睫毛長度相提並論的人。
她的皮膚也很好,看上去瓷肌一般,白裏透紅。
盡管昏迷著,卻依然有點像鼓鼓的蘋果,仿佛在散發著香甜的味道。
他靠在椅子上的背慢慢前傾,情不自禁地靠她越來越近。
越看越覺得她和傅加很像。
生命真是神奇的東西。
他們之間鬧的再僵,傅加也沿承了他和簡寧的諸多樣貌共同點。
隻是傅加更像他而已。
但不亂如何,單看臉,他們之間的聯係也在傅加身上呈現出了一個詞語。
“不可割舍”。
他和她之間,早就成了死結。
沒人能走的利落,也沒人能打得開。
起碼目前已經進入了死局,隻能彼此消耗。
他的氣息清淺,這個男人身上萬年如一日地,身上永遠帶著一種清冽的香氣。
清淡怡人。
又不會讓人直接忽視。
飄到鼻子裏,就會像他這個人一樣霸道,慢慢占據你的大腦和鼻腔。
簡寧想到了他們剛結婚那會兒。
其實仔細想起來,傅庭堯對她不是沒有溫柔過。
他之前噴的香水都不是這種味道。
要比這個稍微濃烈一分。
尤其是新婚當晚,他們共處一室,他送完賓客,剛進房門,簡寧就打了個噴嚏。
傅庭堯當時第一次露出緊張的神情。
忙手忙腳地給她抽了張紙。
看動作,像是想給她擦鼻涕。
但簡寧感覺自己過於丟人過於尷尬。
而且她總覺得傅庭堯是不喜歡她的。
他們的婚姻,說到底,就是因為陸淺淺嫁了人,讓他娶她,他才娶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