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堯說著說著，語氣變得嚴厲起來，“我讓你去做的那些事情，不要推進這麼慢，那不是你該有的水平。”
他還是知道了，肖蕭有心拖延。
並不想去做。
因為他覺得那些補償簡寧，有些太過了。
“先生……我……”肖蕭心中明明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忍不住又問一遍，“我真的一直以來都想錯了嗎？”
“嗯。”傅庭堯點頭，“我不是聖人。”
他指指今天一直被放大在總裁辦的股票走勢圖，“是你們一直把我神聖化了。”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不過恰巧比別人多了兩分聰慧，多了十分拚命和努力，然後用一分天賦，創造了百分百的奇跡。
這就是傅庭堯對自己的定義。
但也正是因為那些十分拚命和努力，也讓他失去了自己百分百的愛情。
上天是公平的。
給你打開一扇門，勢必就會關閉一扇窗。
但很多人往往都隻看到了對你打開的那扇門，而忽略了那扇小而窄的窗。
可那扇窗明明也對他開過。
突然關上之後，那種黑暗和痛苦，除了自己，沒有人能夠看到，也沒人能理解。
但他已經得到了很多。
人要學會知足。
所以他接受現狀。
所有如意和不如意，最終都隻是人自己的選擇罷了。
“我會回去再好好想想。”這番談話對肖蕭的衝擊確實有點大。
再加上傅庭堯近期的全部指令，他現在已經有了漸漸和他剝離的感覺。
應該說是，被迫剝離。
所以現在他在他麵前也越發大膽了，也敢反駁，也敢表現自我了。
是誰說過。
越離開之前越肆無忌憚。
肖蕭歎了口氣，可他終究不是那個離開的人。
他是留守者。
“嗯。”傅庭堯依舊眉目淡漠，“還有朵一靈資助金，處理的幹淨點。”
肖蕭震驚了，“我處理的很幹淨啊。”
他沒做到的事情可以承認，可以反省。
但他明明已經完成，甚至完成的還很出色的任務，不能接受否定。
這會有損他這個秘書在傅庭堯心裏的形象。
他還想站好最後一班崗。
肖蕭解釋道，“如果您不信，我可以把當時處理的過程和手續全都調出來，除了朵一靈的賬戶按時收錢外，絕對不會有人知道是誰在堅持給她打錢。”
“那這是怎麼回事。”傅庭堯也愣住了。
肖蕭都這麼說了，那就不會有假。
可簡寧帶過來的文件也都是真的。
每一筆，都寫著詳細的日期和傅氏的打款名稱。
所以簡寧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想到是他一直在給朵一靈資助。
現在想想，其實就連朵一靈，都不知道是他做的。
她一直以為是簡寧在堅持用這個賬戶給她打錢。
甚至在知道過去五年的那些事情之後，她還勇氣可嘉地聯係過他，她是想替簡寧討伐他。
而且話裏話外都堅定地認為簡寧在那麼難的條件下還給她打錢，那就是她親姐。
還對他放了狠話。
搞得傅庭堯還懵了一陣。
肖蕭接過來看了看，越看臉色越懵，“這還真是我們的流水記錄！還是已經銷毀的流水記錄！”他問傅庭堯，“這是簡小姐給您拿過來的？”
“嗯。”傅庭堯眉毛微蹙，之前是沒往這個方向想過。
現在這份文件反而給他提供了思路，“去查查簡寧之前那些獄友，尤其是成潔和劉天冉，好好查一查，不要流於表麵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