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吃過了,按照他的脾氣就會什麼都不說。
他越想掩飾的時候才會說的越多。
“嗯,放心。”簡寧往外走,呢喃了一句,原本堅定的嗓音卻像是天空出現了一個漏洞,有星星灑進來,“陸淺淺呢?他們兩個人的罪名要一起定嗎?”
“陸淺淺……”局長說到這裏還有些難以啟齒,“傅先生應該會比她定罪早。”
簡寧一愣,“為什麼?”
“她的案件畢竟時間久了,而傅庭堯最新案件是找人羞辱她一案。”他一個大男人都有點不忍心回憶那場麵,“她被帶到警局的時候已經是半瘋癲狀態了,全身都是……傷痕。”
他說的隱晦。
但簡寧卻聽懂了。
她當場就木了,“所以傅庭堯還主動承認了他對陸淺淺的這個罪名?”
原來早在最開始。
在他用遊離於法律之外的手段懲罰她的時候,他就做好了這個準備。
所以才會在最後再給她致命一擊。
值得嗎?
她現在卻真的很想問他一句。
為了報複陸淺淺,把他自己拉入更深的深淵值得嗎?
他明明是那麼芝蘭玉樹,傲身挺立的少年。
可現在……
卻即將被這座牢獄壓彎脊梁。
“我也快被調走了。”局長最後道,“因為傅庭堯這次投案自首,還驚動了中央,他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所以上頭打算把我們這些骨幹也全都流調一遍,所以以後我們應該不會再見了。”
這也意味著,傅庭堯以後在這裏,徹底沒有任何庇佑他的力量了。
不管是任何時代。
當一個人的財富和權力到達頂峰之後,都會招惹到國家的注目。
傅庭堯從很久之前就是這麼一個存在了。
中央……
他進來的時候不會沒想到。
翻身仗……
怕是永遠都不會有了。
這個監獄,真的是傅庭堯給自己的劫難。
她原本以為自己會開心會興奮,但接收到這麼大額的財產,看到傅庭堯和陸淺淺如今一個比一個慘之後,卻並沒有那種感覺。
甚至心裏空洞洞的。
像傅庭堯暈死過去要重新做心髒手術那天一模一樣。
可那個時候,她分不清自己是擔心他,還是擔心庾澈徹底消失。
可現在……她能分清了。
是為了傅庭堯。
那種空洞,是為了他。
也從來都是為了他。
不然為什麼她在夢裏好不容易見到庾澈,隻有愧疚,思念……終究隻是那麼一點點。
感情從來都不公平。
從她接受庾澈主動捐獻出的心髒,想辦法傳遞給傅庭堯那邊消息的時候,她就應該明白這一點。
有些人,注定隻能做朋友。
有些人,也注定隻能用來感謝一輩子。
也有些人,生來和你纏繞到了一起。
簡寧最後看了眼牢獄,默默告訴自己,但任何關係,都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所有的東西,都沒有永恒。
等她出來的時候,崇明也到了。
如今都快到新年了。
天氣也冷了很多,她穿的單薄,他過來的時候就戴了厚衣服,雖然警局裏有暖氣,但他還是擔心她感冒,“處理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