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對你說不介意你這個病秧子,不介意你是個變態是個弱智,我都來給你看病,可你居然先對我說你不介意?”
泠端頭次有了種自己的世界觀被震碎的感覺。
“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種話……”但他依然不覺得自己有錯,“但是這也隻是你解決問題的方法,我做的,也是我解決問題的方法,還有介意不介意的問題,也是出自我的內心出發,我沒有阻攔你表達你的意思,你也沒必要一昧反對我的意思,你如果不接受,那我就等到你接受好了。”
簡寧:“……”
所以,她剛才說的話都是在放屁吧??!
這個男人根本就是銅牆鐵壁!
她氣呼呼的,“等我接受?等我做什麼?!”
他笑著搖搖頭,不再言語,“讓時間來給你答案。”這是不打算再說下去了。
簡寧也不和他耗這些沒用的,“我是醫生,看到你這種這麼作踐自己的人沒辦法接受。”她原本還想用自己的醫術換些條件,但現在……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個變態,那些碎骨……
那種碎掉的程度她連想一想都在痛。
和那些馬蜂窩有一拚。
簡寧想想就覺得痛,可這個男人卻親手把自己的身體弄成這樣,還能麵不改色地坐在輪椅上,甚至連脊背都是挺直的。
這到底需要多大的毅力……甚至簡寧都覺得這算不上毅力,這是隻有變態的人才能做到的程度,所以她麵對泠端的時候毫不客氣,“所以我不治了。”
至於傅庭堯和林英之間的仇,她總能想到辦法去報複。
沒必要必須走泠端這個捷徑。
有時候不一定非要以大壓小才能取得勝利,而她的人脈拓展也不是離了泠家就沒有成功的希望。
簡寧說完這句話已經有了要離開的意思,“反正我體內隻是麻醉,藥效等等就會清除了,至於我在你身上用的瀉藥,藥量並不小。”她還是有所防備,“等你讓人把我送出去之後,我就把藥方給你。如果你想自己或者找人拿西藥治療,那很抱歉,我的瀉藥認主兒。”
如果不這麼防備,萬一他不肯讓人把她送出去,他們泠家這麼大,那可就麻煩了。
泠端笑笑,可這次落到簡寧眼中已經沒有了太多美感,畢竟那種蒼白的神色不是作偽,而是應該是真的痛苦造就出來的臉色。
簡寧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你能支撐這麼大這麼神秘的泠家,智商肯定不低,但卻偏偏采取這麼一種方式,其實不是你笨,隻是你這個人做任何事情,都喜歡走向極端。”
“麵對這種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遠離。”泠端明白她的意思,接上了她的話茬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但是已經烙上我烙印的女人,還能怎麼遠離?”
簡寧被他這句話說得頭皮發麻,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隻要從這裏出去之後,倆人就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反正泠端看上去也不像是會把自己露於人前的人。
他更像是和黑暗早已融於一體的人,而泠家雖然錢多勢大,但這麼多年來,簡寧對這家的了解屈指可數,真的隻是因為它們神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