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道長這是在以大欺小了吧?難道我把東西留下你真放我走?看這架勢,如有可能巫道長絕對會毫不猶豫殺人滅口才是!隻不過,有一點要讓巫道長失望了,我長如山最不怕威脅、更渴望拚死一戰,總得拉個墊背的,黃泉路上也不那麼寂寞無聊不是嘛!水妹注意,如果那些黑衣人再敢妄動,殺無赦!”
既然打起了嘴仗,長如山也不客氣,至少不能在氣勢上輸給對方。
“年輕人果然氣盛,這才哪跟哪就沉不住氣了?其實長少俠不妨想一想,朝廷的事是人家趙宋官家和朝廷重臣要考慮的問題,是戰也好、是和也罷,與你我平頭百姓有何關係?我們這些人除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外,何必鹹吃蘿卜淡操心?反正天塌下來也不用我們抗!正所謂無利何必起早不是?何況偷人家書信、壞人好事,總有點不太地道不是?”
巫再道一計不成再生一計,這話顯然是勸人少管閑事的意思了。
“巫道長言之鑿鑿好像這一切你都看到了似的,諸不知有這麼一句話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指責別人是需要證據的,難不成巫道長以為自己拳頭大就可以指鹿為馬、顛倒黑白?虧得小子尚有自保之力,不然說不定真會被你們冤枉死也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長如山也在義正言辭、信誓旦旦。有時矢口否認是最好的辦法,反正沒被人抓住手脖子不是?實在是事情牽涉太大,絕不能讓巫再道坐實指控才是上策。
“再說了,即使真有人像你說的那樣偷了什麼書信的話,小子也以為乃大義之所在、根本就不該受到指責!既然有漢奸走狗為一己之私不惜出賣祖宗,天下仁人誌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又何嚐不可?倒是有些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的敗類應該受到指責和懲罰。還是那句話,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苟利國家生死地,豈因禍福趨避之!”
就這樣讓他指桑罵槐也不是自己的風格,長如山話鋒一轉,又是一頓冷嘲熱諷。同時也有意無意地明確了自己的態度:這件事,他非管不可、絕不退縮!
至於其中的緣由自然不能明說,何況他也沒必要跟自己的敵人說。
其實他們當然知道自己被追逐的主要原因。罪魁禍首是前不久他們二人潛入渭州知府王安禮的府邸、拿到了一封朝廷投降派曾布發給王安禮的一封密信。
信中除了密謀由他們共同出麵向朝廷上書、要求終止正在進行的宋夏戰爭外,最重要的還透露了一個關鍵信息,聲稱將由副統帥童貫親自操作,將宋軍作戰計劃透露給西夏大軍、裏應外合除掉部分主戰派將領,然後文武結合、上下結合,扭轉宋夏戰爭中宋軍暫時的強勢、爭取將戰爭拉回到不勝、不敗、不戰、不和的對峙狀態,以便繼續操縱這一議題、從中牟利。
發現這封密信後,兄妹兩人一開始根本不敢相信當朝權臣竟然與西夏權臣勾結、在軍國大事上公然出賣自己的國家!但經過幾天的秘密調查,有些端倪逐漸浮出水麵,卻原來這些人竟然是為了維持自己子弟在西夏獨享壟斷通往西域的茶馬貿易權這樣的蠅頭小利才鋌而走險,有點可笑更有點不可思議。
本來兩個人出來曆練其中一個重要使命就是調查宋夏戰爭的現狀以及十幾年前的一樁莫名其妙的案件,現在遇到這一情況自然不想置之不理,兩人就索性拿了這封書信逃之夭夭,希望能預先警告主戰派章楶以及前線將領馬棕、李浩、折可適等提前準備,勿上圈套。畢竟真讓這幫人陰謀得逞,損失的可是漢人的軍力不說,多少人將失去性命、多少家庭將破碎不堪!
至於拿這封書信揭發那些主和派,兩個人自然想都沒有想過,別說他們兩個小人物沒有哪個渠道,即使有,單憑這一封書信估計也不能改變皇帝的想法,更別提搬到他們了!
沒想到拿走那封書信時沒被發覺,在接下來幾天的調查和尋訪中兩個人的蹤跡終於被人發現,也導致了接下來的被包圍和暗算。
估計是暫時不想公開露麵,涉事主角王安禮、王文鬱竟然聯係到被曾布、呂惠卿派來送信的巫再道,希望由他出手直接對付長如山他們兩個。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嗎?難道這偷偷摸摸也算光明凝淚落、也算大丈夫所為?”巫再道又把辯論上升到了道德的高度。
“笑話!巫道長也好意思跟我們講什麼光明磊落?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子弟在西夏控製東西交易通道、享受茶馬貿易的壟斷權嘛?為了這點蠅頭小利置國家安全不顧、甚至裏應外合斷送自己的部分軍隊,這難道算是光明磊落、算是大丈夫所為?”
長如山也不客氣,索性將書信裏的部分事實公之於眾,心裏自然打著對方H會投鼠忌器、不再追究的如意算盤。畢竟果真一切成了公開的事實,對方就算恨之入骨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至少沒有了保密的必要了不是?
“信口開河、巧舌如簧!不是說你們沒有看到那封密信嗎?果真如此你們又怎麼證明這些指控不是空虛來鳳?既然你們不見棺材不落淚,本道這就直接把你們拿下,好好搜一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