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禮的這句話說的異常嚴肅,顯然代表了自己的後台們的意思。
“好了!這些都是後話,我們現在還是抓緊追人!這一百名渭州府的護衛現在就聽從你們兩位調遣,希望你們馬到成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斬草除根、一勞永逸!”
王安禮此時此刻表現的完全不像一個文官的樣子,殺伐決斷、窮凶極惡。
“大師兄你也願意跟那兩個酸儒費盡口舌,一個個手無縛雞之力還一幅盛氣淩人的樣子,好像咱們是他們的手下一樣,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們!”
巫再道還是有點不得要領,對兩位姓王的文官在這裏指手畫腳有點不滿。
“師弟稍安勿躁!我們這次來渭州是代表梁大人商談與趙宋內部親西夏實力派合作的,千萬不能因為個人好惡壞了大事!我才不關心他們是誰、個人愛好,隻要他們在趙宋占據高位、隻要他們能給西夏帶來利益就行。要知道我炎陽派在西夏能處於超然地位自然離不開西夏皇室、特別是鎮遠侯梁迄甫的支持,幫他們的忙也是幫我們自己知不知道?”
百裏河老成持重,作為炎陽派首席大弟子看來確實城府不淺。
“師兄教訓的是!不過有一點我還是搞不明白,一般的人重利輕義、又或者因為受到不公待遇、對趙宋朝廷心灰意冷,自覺或不自覺地做些吃裏爬外的事也就罷了,像曾布、呂惠卿、童貫以及王安禮、王文鬱等等大小官吏,有的還是朝廷重臣也與趙宋朝廷不一條心、甚至與我們合作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心裏就不愧得慌?難道他們的朝廷就不管他們?”
巫再道有點不知所謂地繼續嘀嘀咕道。
“師弟這就是在大驚小怪了!漢人不僅懦弱,而且貪婪、狡詐,尤其是對自己人習慣處處提防、以鄰為壑。有錢有權者又要狡兔三窟、又要以防不測,時刻惦記著為自己打算後路不說,還推崇什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己在宋國身居高位、拚命斂取,同時又偷偷地以各種名義派子弟或親信到我們西夏或者大遼、大理等周邊各國經營,甚至將大量財產轉移到周邊國家。屁股決定腦袋,為了他們的子弟、為了他們的財產,這些家夥還顧得上什麼道義?”
百裏河是圈子裏麵的人,自然毫不吝惜對自己的師弟進行啟蒙教育、讓這個師弟明白大宋的官吏到底是些什麼鳥?主要是方便以後的配合不是?
“我明白了!這些家夥與我們合作原來是為了保護他們在西夏的利益,又或者是為了與我們一起發更大的才?難怪都說什麼無利不起早呢!可朝庭呢?朝廷能不管嗎?再就是那些武將,他們是要靠軍功發達的,如果他們也與外敵合作,他們圖的又是什麼?”
巫再道若有所思地又嘟囔了幾句。
“漢人還有一句話叫法不責眾知道嗎?還有更荒謬的說什麼養寇為患!這種情況高高在上的皇帝當然心知肚明,但知道又如何,因為不僅他的官員、富豪們隻要有條件都會這麼做,甚至大部分皇親國戚、王公貴族也不例外。一旦在討論對外政策時,大家想的都是如何保護自己在國外的子弟和財產的安全,能和不戰、能賣不守!哪怕是拿國內的血汗錢資助鄰國也樂此不疲、在所不辭!”
百裏河真有點一陣見血了,說的眉飛色舞、吐沫星子亂飛。
“師兄說的也有點太玄乎了吧?難不成宋軍與我們作戰、與大遼作戰敗多勝少跟這些有關?”
巫再道還是不十分相信,但語氣已經先前哪麼理直氣壯。
“師弟說的不錯!剛不久那位王文鬱說的已經夠言簡意賅了。不論主戰派、主和派、投降派或保守派,都是一丘之貉;不論文官、武官、朝官或地方官,都是唯利是圖。對於趙宋來說,此話距真正的事實也算相差不遠!其實,這話應該還加上一句,不論皇上還是臣子都是慫包!”
百裏河這顯然有點總結的意思了.
“不好,我忘了一件大事,如果讓那兩個家夥鑽了空子就麻煩了!快追!”
正在侃侃而談的百裏河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地說道。
一麵說著一麵猛一發力、向北方狂奔而去!
“師兄這又是為了什麼?剛才還安步當車、不慌不忙呢,現在突然又如此急不可耐?難不成有新情況?”
“別問了,快追吧,真出了問題就麻煩了!”
百裏河哪還顧得答複巫再道,展開身法一陣風似地向北麵風馳電掣起來,片刻之間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回風動地,秋草萋綠。
夜色懷苦,蟋蟀局促。
好一幅惶惶然,好一處絕望地!
一經脫離接觸,長如山、長若水自然是將自己的身法發揮到極致,拚命地向前跑。
敵強我弱,絕不能讓他們拖住了,打不了就跑絕對不丟人!
不都說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
逃命的意誌加上家傳武功步法,這一陣奔馳自然頗見成效,半個時辰內他們少說已經在二百百裏開外了。長若水的步伐也慢了下來,不單是因為要等等大哥,同樣自己的內力也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需要休息一下、補充營養和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