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玨的聲音冷得有點兒刺骨,一臉不善地盯著她。
“藏人?我在你家裏能藏什麼人?!”
林瑟瑟瞪著司寒玨,表情無辜又鬱悶。
“林瑟瑟,你以為我是聾子?”
一門之隔,她嘚瑟的聲音早就傳進了他的耳朵。
縱然他聽不清說話的內容,但也能篤定,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定是在和男人說話!
“喂!”
林瑟瑟氣得一雙杏眼差點兒瞪成銅鈴,“想不到你一個男人竟然還有聽牆角的毛病!司寒玨,我可真是高估了你!”
無語的驚歎之餘,林瑟瑟心裏暗暗捏了把汗。
也不知道剛才和二哥說的那些話,到底被司寒玨聽去多少?
“放肆!”
司寒玨的眸底醞釀著滔天的怒意。
——誰敢跟他這麼說話!
“打住!”
林瑟瑟伸手叫停。
她非但沒有半點畏懼,還明目張膽帶著不滿,揚著下巴滿不在乎地道:
“司寒玨,麻煩你不要總跟我說‘放肆’好不好?”
“就算是衝喜,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你們司家的傭人!請你給你的妻子一點最起碼的尊!重!好嗎?”
她無辜地攤手等著司寒玨回應。
但司寒玨卻隻用洞穿一切的黑眸緊盯著她,跟她無聲地對視著。
兩人的目光像是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片刻後,林瑟瑟終於做出讓步似地朝室內一指,無奈地點點頭:
“好,就算你懷疑我藏了人,剛剛你親自找了一圈兒,人呢?人在哪兒?”
林瑟瑟此時的語氣貌似無辜,實則咄咄逼人。
她的目光依舊毫不相讓,十足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而此時,司寒玨已微微眯起一雙眸子,似在看一個跳梁小醜雜耍那般,從狹長鳳眸的縫隙裏看著她。
那張黑得猶如墨夜天空的俊臉,明明白白地寫著一句話——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意欲何為!
林瑟瑟摸著火候,這時忽然賣萌笑了笑,語氣也跟著徒然一轉,聲音聽似輕柔,卻是柔中帶剛:
“司寒玨,雖然你偷聽我牆角在先,冤枉我給你戴了綠帽子在後,”
她大度地拍了拍胸脯,“不過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
“可就算我們是夫妻,你也總要有點歉意的表示吧?”
“這樣好了,道歉的話就免了,你把我跟三個寶寶的禁足令取消了,你看如何?”
林瑟瑟說著,兩步走到司寒玨麵前。
纖細的手指慢慢滑著他的輪椅扶手,聲音忽然間就低了下去,語氣中居然帶了點請求:
“你就算不賣我這個妻子的麵子,好歹也看在我三個寶寶管你叫爹地、阿澤管我叫媽咪的份上……你說呢?”
林瑟瑟說到這,用食指的指尖,輕輕點了點司寒玨的胳膊。
司寒玨的心口猛地一緊,心髒立刻失常地劇烈跳動起來。
他下意識捂住胸口,忽地掀眸看向林瑟瑟。
林瑟瑟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跟司寒玨談條件,可謂據理力爭,軟硬兼施,軟磨硬泡……
總之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
卻不想一個字沒等來不說,還等來莫名其妙的兩道觸電似的目光。
她的呼吸不由猛地一窒,感受著自己失常的心跳,本能地盯住司寒玨,也一時怔住了。
突然。
“嗬!”
司寒玨忽然低眉冷笑一聲:
“原來是為這個……”
等她徹底回過神,聽出司寒玨語氣中的嘲諷追到門邊時,司寒玨寬闊挺拔的背影已經拐到廊道轉角。
她忙朝他的方向追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