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穆心怕的是師父說立即返回,不讓她看這熱鬧的花花世界了。
喬先永也很緊張。他想好了,如果師父要責怪,一定要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頭上。是自己先出手,要去救那個少女的。如果師父要禁足,就禁他的足好了。本來他對什麼武林盛典也沒什麼興趣,還不如回到斷月崖每天打打坐,練練功,讀讀書。
魏泓沉默著。
他開口了。
“每個人生來都是帶著使命的。”
他轉過頭看著葉穆心和喬先永。喬先永詫異的看到師父的臉上好像露出了一點神奇的表情,像是痛苦,像是辛酸,但好像也帶了點甜蜜。
“你覺得你們每個人的使命是什麼?”
葉穆心的臉色沉了下來,她低聲說,“複仇。”喬先永很少聽到葉穆心談論她遭遇的事情,但他覺得應該和他身世相近,淒慘的遭遇大概也差別不大。
魏泓“嗯”了一聲後說,“先永,你呢?”
喬先永想了想。
爹和婆婆慘死的樣子,還有不明下落的娘。也不知道娘肚子裏的胎兒後來到底有沒有成活。他注視著師父,一邊思索一邊說,“複仇,找到殺害我的爹爹和婆婆的人,像師姐一樣,是我這一輩子的使命。”他感到淚水湧上了眼眶,又強忍著憋了回去。
喬先永微微顫抖著說,“但是,找到那一兩個殺人凶手,為親人報仇,他們也再也無法複活。我更恨的是,讓他們去做這些事的背後的陰謀和控製者,不除掉他們,可能會有更多的人遭遇我和師姐一樣的命運。”他握著拳頭,說,“所以這輩子,我想鏟除他們,除掉世界上這些壞人!我希望天地清明,萬物皆安!”
魏泓安靜得看著這兩個少年。喬先永看不出來師父是肯定還是否定。
“我的家族曾經是當時中原第一大富商,我從小衣食無憂,綾羅綢緞,榮華富貴,一直長到十歲,我都以為世間的人都和我過著一樣的生活。
直到看到我家的門外就餓殍遍地,母親餓的腰都挺不直,還把唯一乞討到的食物給自己的小孩,而那小孩沒過幾天也餓死了。
我求我的父親,母親,管家,能否把家裏的一些金銀、糧食,拿一些出來分給這些又窮又餓的人,被他們拒絕了。我看到我家養的魚、狗、馬的飼料都是精細無比的糧食,我偷了一些,半夜帶出門去給門口的小乞丐。被父親發現了,父親不顧母親的阻攔,抽了我五十鞭,把我打得皮開肉綻。
父親說,他們不窮,怎麼來的你的富有?人生而不同,這個王國就這麼多點金銀,有的人就是能獲得絕大部分,剩下的人該死就去死,沒了他們也無妨。
我頭一次對我的富有感到這麼絕望,這麼厭惡。
幾天後的夜晚,我雖然還發著高燒,但就穿了我的童仆的衣物,偷偷離開了家門,但我不知道該去哪裏。
我走了很遠,再也走不動了。高熱讓我暈了過去。一個老人救了我,他就是我的師父,你們的師祖。他帶我回了斷月崖。
我知道我的父親用盡了他的權勢和財力到處尋找我,但是我再沒回去過。
二十年後,貧困窮苦的暴民們聯合起來,衝進了皇宮,取代了皇帝,分掉了皇帝治下所有富商的財產,我的父母也被他們殺死。㊣ωWW.メ伍2⓪メS.С○м҈
多少年來,我捫心自問,我應該去找這些暴民們複仇嗎?
還是我更應該想辦法改變這個世界?”
魏泓說完了這一大席話後,沉默了許久,追憶起往事對於他來說一定異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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