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胖子的絮叨中,江成了解到,原來這位看起來身材大於人才的胖子,就是冀州另外一個被推薦到太學的應試者。而之所以這個胖子被朱師爺發掘,便是因為朱師爺除了作為錢糧師爺,還被陳太守聘為西席,傳授陳樹術科知識,自然對他的天賦才能有足夠的了解。
知道朱師爺的真實身份後,陳太守立馬辭退了原本教陳樹的修行老師,由朱師爺全權教導。這陳胖子仍舊小孩心性,坐不住,這才偷跑出來閑逛,正好碰到江成。
江成重傷初愈,又是奔波了一天,哪來的精神應付一個自來熟的胖子,也沒心思為將來的太學生涯做什麼鋪墊,隻是推說有事,回頭再聊。
好不容易擺脫了胖子,江成回到住處,拿出剛出爐的【鷂式】。此時的飛行法器,已經完全看不出市麵上那種小帆板的樣子,也不像【雀式】一樣安置在手腳各處,而是變成一個腰牌,隨手掛在腰間即可使用。
江成決心,以後【鷂式】絕不能離身,否則遇到危險,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隻是逃跑明顯是不夠的。自己最近經曆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複雜,麵臨危險的可能越來越大。而至今為止,仍舊沒有任何自保能力,至於那種莫名的離魂狀態,不隻是可遇不可求,而且似乎隱藏著極大的危險。想到之前那種瘋狂嗜血的心態,江成自己都膽寒。
所以,怎樣利用自己的技術來提高生存能力,被江成提上了日程,僅次於找回黑貓。海熊的妻兒已安置好,黑貓暫時無礙,江成的心思便又飄到了法器設計上。
有足夠強的武力,關鍵時刻可以保護自己,能抵禦不下於馬副將的高手的攻擊,或者至少能在其手下順利逃脫。這樣的要求,明顯不是一般可以達到的。
江成想到過符兵,但雖然自己現在身份特殊,即使製造符兵也未必會被追究,但畢竟還是有隱患。而且,符兵需要有足夠的武力作為支持,或者是足夠強的修行者,自己明顯不符合使用條件。
一時之間,江成找不到什麼頭緒。不過隨即他便釋然:自己不過是個製器的新手,如果這麼簡單就能做出能力強大的法器,反倒不太正常了。
第二天一早,江成便跑到陳太守家去叫門。【鷂式】雖然就在他身上,但他可不敢在大庭廣眾之前使用。
門房聽說是找小姐的,忙不迭的將江成帶了進去。
陳小姐有客人,是本地的一個紈絝,名叫趙義文,其父任冀州通判。雖說通判品階低於太守,但相對於外地來赴任的陳太守來說,這趙通判才是真正的地頭蛇。趙通判出身於冀州世家,在冀州城內關係恒通,從州府衙門到商賈酒樓,都有趙家的影子。
而趙通判下一代人丁稀少,這趙義文是整個家族的獨苗,因此自小驕橫慣了。若說“冀州第一少爺”,還真輪不上陳樹,而是這位趙家公子。
自從陳水水小時候隨父親來到冀州,其美貌便惹的趙義文情思大動,常常跑到陳家獻媚。
陳水水卻隻是將趙義文看做長不大的玩伴,倒也樂的身邊有人捧著。
江成心中有事,也不太願意與這些貴人結交,稍微見禮便開門見山的道:“陳小姐,請問我的貓可曾醒來?是否可以讓在下帶回?”
陳水水這才想起黑貓的事,叫人把貓抱來。
江成接過黑貓,上下查看,確定無事,終於鬆了口氣,意識裏問道:“沒事吧?你身體好些了?”
黑貓惱道:“你還好意思說,把我丟在這裏不管。”
江成大呼冤枉:“哪有,我這不是來接你回去。”
“哼,你不接更好,在這大家小姐閨房裏,吃好喝好,睡得也好,**那個軟,被子那個暖,遠勝你那雜貨鋪似的屋子。”
江成卻想到,這貓如果真是一隻普通貓也就罷了,偏偏它有常人的意識,晚上與陳小姐大被**,豈不是香豔得很?不禁心中壞笑,臉上也流露了出來。
陳水水原本已將昨天的事忘得差不多,一場誤會對於她這種潑辣女子來說,睡上一覺也就煙消雲散了。但此刻看江成抱著黑貓,略帶笑容,臉上不盡的關切柔情,似乎在不停得訴說什麼,不禁心中砰然一動。
但凡女子,總是對小動物有些莫名的偏愛。即使粗豪如陳水水,也不能免俗。看到江成如此對待**物,對江成的觀感不由得好了許多,前一天的羞澀又悄然而至。
她哪知道,江成不是看似在訴說什麼,而是真的在跟貓聊天。
陳水水即不是那種笑不露齒的大家閨秀,也不是二丫那種什麼都掛在臉上的鄉下丫頭,於是隻是借黑貓與江成搭話,不外是這黑貓平日有什麼喜好,有什麼口味等等。
聊起這隻傲嬌貓,江成精神大振,口說懸河,將各種苦楚一一道來。陳水水聽得又好玩又好笑,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討論得熱烈,卻是把那趙家公子涼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