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宇不是不想逃,他也可以像趙大虎那個癟犢子一樣自顧自逃命,可那樣一來,勢必會將趙敏甩在身後,將她送入野豬王的口腹之中。
且不說李新宇向來俠肝義膽,他仰慕趙敏多年,絕不忍心讓這個嬌滴滴的女人就此慘死。
來不及多想了,李新宇決定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阻擋野豬王,等趙敏跑遠了,再想辦法脫身。
偏偏這種土槍每開一槍之後,還得重新填充彈藥,野豬王哪裏會給李新宇子彈上膛的機會?它來勢凶猛,霎時間奔到了李新宇身前。
“我可去你奶奶個嘴!”
李新宇血液直往腦門上衝,也不知從何處爆發出無窮的勇氣來,他順手將土槍朝著野豬王扔了過去。
趁著野豬王躲閃槍支的時候,李新宇拔出了砍柴刀,高高舉在手裏,迎著野豬王的腦袋奮力劈下去。
隨著野豬王一聲慘叫,砍柴刀嵌在了它的腦袋上,血水橫流,愈發顯得猙獰恐怖。
野豬王疼得倒退幾步,嘴裏哀嚎不止,一聲聲慘叫刺痛了李新宇的耳膜,它在地上團團亂轉,揚起一片片落葉。
這一頭野豬能稱王,自有它的過人之處,片刻之後,它掉轉身忍痛衝殺,眼裏噴著熊熊怒火,似乎要與李新宇同歸於盡。
”完了,老子手中沒有武器了!“李新宇心頭發涼,他不敢正麵與野豬王交鋒,轉身往一旁閃避過去,倚仗樹木作為屏障,兜著圈子與野豬王周旋。
野豬王恨不得立即咬死李新宇,它使出了渾身解數,瘋狂地橫衝直撞,所到之處地動山搖,有幾株手腕粗的鬆樹竟被它撞斷了,嘩啦啦倒了下來。
野豬王有幾百斤重,又在狂怒之中,它的力量可想而知,隻需被它碰上一下,一個大活人定會腰折腿斷的。
李新宇一邊繞著圏子,腳下不敢稍作停留,一邊開動腦筋:“不行,這麼耗下去,老子遲早會筋疲力竭,得想個法子弄死它!”
不經意間瞟見前方有兩株挨得很近的大鬆樹,中間的空隙狹窄,大概隻能容一人鑽過去。
李新宇心生一計,也無暇考慮可不可行,拔腿就往那兩株鬆樹狂奔。他也不繞圏子了,跑的是直線,野豬王就如影隨形地跟在他身後。
到了那兩株鬆樹之前,李新宇從空隙中勉強跑了過去,奔出幾步,回過頭直勾勾看著野豬王。
野豬王見李新宇不再繞圈子,又停在前方不動,哪裏願意多想,後腿在地上一蹬淩空而起,身體躥進了兩株鬆樹間的空隙中。
野豬王身體龐大,比那一條空隙寬出兩倍有餘,它一時魯莽中了李新宇的計,身體硬生生被卡住了。
但它飛竄起來的速度極快,力道極大,慣性仍舊存在,身體擠進空隙中三分之二,這才動彈不得。
“好啊,饒你奸似鬼,也吃老子的洗腳水!”李新宇心頭狂喜,不由得撫掌大笑。
可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隻見野豬王拚命掙紮著,那兩株粗壯的鬆樹搖動起來,發出嘻嚓喀嚓的聲響,鬆針簌簌而落。
“不好,說不定讓它這麼折騰下去,鬆樹會斷掉的,到時候它就能脫身,再也奈何不了它了。”李新宇看得心驚膽戰,當下胸膛中燃起一團火,叫道,“奶奶個熊,趁你病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