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官“基地”發生了逃跑事件,這事驚動了黃元霸黑社會集團高層,他們派出最精幹的偵探、利用最先進的偵查手段,很快就查明了義珍蓉的真實背景——義珍蓉四年大學期間,隻有上課時間在學校正常學習,而其餘時間一直在隸屬於國安部的某訓練基地滯留。根據她所讀的大學的校規規定,學生不允許在校外居住,該大學生部負責人曾就此事與義珍蓉本人談過話,同時還向上級反映過,但後來都不了了之——義珍蓉為寒門學子,如果不是相關權威部分打招呼,她哪來如此特權?
由此可以肯定——義珍蓉早在入學之前就已經被吸收為“放鷹行動”組成員並接受了為期四年的強化訓練。
某日深夜,天堂醫院貴賓室燈火通明,三方代表就此事召開緊急碰頭會議,研究具體解決方案。
供貨方代表阿德說:“很遺憾,給各位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但我要強調的是——我們確實不敢保證在提供的貨源中沒有參雜了中國的臥底特警。”
醫院方代表夏烈慢條斯理說:“我認為碰頭會的內容不應該是追究哪方麵的責任——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們就不是坐在這裏,而是逃亡或者已經上了斷頭台。先生們,大家應該討論怎樣解決問題。”
基地方代表黃元霸連連點點頭,說:“夏院長說的話很有道理,我們正是為了解決問題才緊急聚到一起來的。”
夏烈把目光投向黃元霸,就:“你是基地的直接管理者,怎麼解決,你的說話是最權威的。”
黃元霸:“我認為事情的發生是一種必然現象,隻是時間的早晚問題。如果風平浪靜什麼也沒有發生,那才是最大的危險。”
夏烈:“是的,很有見地。做為醫生,都知道一個常識,一個人如果平時什麼病都沒有,一旦有病,送他進火葬場比送醫院更現實。”
黃元霸:“所以現在發生這事是最及時的,隻是真要解決還是比較棘手,一夜間就冒出了三個人逃跑,有誰敢保證在基地就隻有這三名臥底特警嗎?”
“隻有兩位是臥底特警,那個姓賴的確實是地道的漁民。”阿德插嘴道。
夏烈:“這正是急需解決的關鍵問題。要不采取‘清籠’的辦法……
”
黃元霸:“器官基地這邊可以用清籠的辦法解決,我已經派人與一些不發達地區的醫院聯係了,準備把‘存貸’在短時間內全部低價處理,重新換上新鮮血液。可是‘科研基地’那邊怎麼辦呢?一個課題時間最短三個月,時間長的要好幾年——我總不能把正在實驗階段的‘貨物’也清籠吧?”
阿德:“你們倆個都反複提到‘清籠’,‘清籠’是什麼意思?”
黃元霸看了一眼阿德,見他不像是裝不懂,於是耐著性子解釋說:“比如鄉下農戶養了一籠雞,某天發現其中有一隻發了瘟,那麼,農戶為了不讓雞瘟擴散,會把一籠雞全部處理掉——這就是清籠。”
阿德:“原來是鄉下人幹的事,難怪我聽不懂。”
夏烈鄙視地白了阿德了一眼,繼續與黃元霸說話:“如果科研基地混進了特警,那不是好玩的事。”
黃元霸:“不是‘如果’,是絕對,這些年我們也經常發現苗頭。”
夏烈:“這太恐怖了,老黃你一定是有了好辦法。”
黃元霸歎了口氣,說:“那叫什麼辦法喲,是逼得無路可走時才走的一步險棋。”
“什麼險棋?”夏烈、阿德異口同聲。
“這一步險棋我也是從鄉下獵人那裏學來的,”黃元霸盯著阿德,“獵人管它叫‘放媒雞’……”
阿德來了興趣,問道:“黃叔,什麼叫‘放媒雞’?”
黃元霸:“獵人把捉到的活野雞留下來精心喂養,打獵時把它他帶上山控製在一個範圍,讓他引誘出更多的同伴……”
“義珍蓉你留下她沒有殺?”阿德這次總算聽明白了。
黃元霸點頭:“是的,她就是我的‘媒雞’,我已經把她放到‘種研基地’去了……”
“高招,真是高招!”夏烈、阿德同時伸出了大拇指。
貴賓室裏爆發出魔鬼般的怪笑聲。
夜晚,搬運組已經失去了往常的寧靜,工友們都沉浸在興奮之中。中午,尹海波回到宿舍不久,蕭有勁就向眾人宣布:你們三年已經期滿,可以放心回家了!這消息就像燒沸的油中摻了一勺冷水——眾人興奮得炸鍋。蕭有勁走後,大家嘰嘰喳喳,都在說回家這件事。隔著幾個床位的鄭正良突然用明顯高於他人的聲音叫道:“老尹,你真能保守秘密,中午蕭助理已經跟你說了,你就是不讓大家提前知道。”
“是嗎,我向大家表示歉意。”尹海波的心情很好,因為他找到了自己的戰友。
“道歉有什麼用,都是出門在外,當關照的還是要關照。我們這幫人當中,就你老尹最會玩深沉。”鄭正良說。
“那當然,要不他怎麼能當工會主席呢。”
“真有意思。”鄭正良又回到他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助理問我願不願意留下來,大家知道我沒有腦膜炎,怎麼還想呆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呢?家裏人肯定都以為我早就死了,這次我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不知道會嚇著他們。”
鄭正良說到此處,嘈雜的宿舍刹時靜了下來,這話觸及到了眾人的痛處,他們中間又有誰的家人不是認為他們已經死亡?
在這之前,有消息傳來,說那邊過來的人是女的,好多人都沮喪到了極點,以為這一次不會有希望了。後來又聽說那邊還過來了一位男的,大家才又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