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逃亡前夕(1 / 3)

“男男關係的第二次檢驗結果已經出來,‘防艾劑’的效果十分看好,出現感染症狀的隻有一個人——原因是這個感染的男子體質很弱,與他配對的男同誌性器官過分發達……唐憶貧說,他的解決方法是讓‘防艾劑’的藥效成份滲透到被動一方的皮層深處,即使發生皮層破損而流血的現像,也能有效地將病毒殺死。這種一課題他已經攻克,惟一的缺限是這種最新研製出來的滲透劑的剌激性很強,讓被、主動雙方都難以適從並影響快感,如果把這種刺激性解決了,‘防艾劑’就可以批量生產。”蕭有勁拿著一份報告單說。

黃元霸一邊聽,一邊用手指有節律地在桌麵上敲著,並不時抬眼看著蕭有勁,未了又問道:“第二組‘男女關係’的實驗也有一周了,結果出來了嗎?”

“還沒有,朱衛剛說兩組檢測如果在同一天做怕忙中出錯,他已經安排在明天做。”

黃元霸點著頭說:“玩科學的人辦事就是可靠,可惜就是太古板了,不太好打交道。”

“我覺得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應該是……”蕭有勁看著黃元霸的臉色,然後決定後麵的話是該說或是不該說。

“最重要的是什麼?說話有你這樣吞吞吐吐的嗎?”

“最重要的是黃叔的‘放媒雞計劃’已經取得了預期的效果,義珍蓉引出來的同夥也處理了,現在是不是可以收網了?”

“你說為什麼可以收網了?把道理說出來。”黃元霸鼓勵道。

“我認為把義珍蓉留在這裏多一天就多一天風險,如果她把真相告訴同伴,後果不堪設想——那時候我們的實驗就會半途而廢。”蕭有勁終於把他的擔心說了出來。

“你覺得她已經把真相告訴同伴了嗎?”

“應該說現在還沒有,工人們的情緒都很穩定。”

“如果現在收網,把義珍蓉處理掉,你能證明包裝部再沒有臥底警察了嗎?”

“這個……不好講。”蕭有勁小聲說。

“如果裏麵有臥底警察和工人們知道真相比較,利弊又應該如何權衡?”黃元霸繼續問道。

“不好權衡,反正都很危險,最好兩種情況都不要出現。”蕭有勁說。

黃元霸笑了,說:“你變聰明了,兩種情況中發生任何一種,我們都無法承受。我可以告訴你,目前義珍蓉還不會把真相告訴工人們,她是負有特殊使命的人,除非她認為這裏麵已經沒有了同類,否則她不會冒這個險,因為——公開真相,那是魚死網破的孤注一擲。”

“還是黃叔想得深透。”蕭有勁連連點點頭。

自從與尹海波分開後,義珍蓉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尹海波還沒有死,他一定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會在世界的哪一隅呢?義珍蓉在閑時做了無數種猜測,但最後總是不得要領。

一連幾個晚上,義珍蓉總是夢見和尹海波在一起。夢裏,黑社會集團早已受到懲罰,黃元霸、楚天紅、阿德上了絞刑架,易祥貴正在為她和尹海波主持隆重的婚禮……

一枕黃粱醒後己是淚濕巾,義珍蓉想到尹海波,就感到肩上擔子的沉重。然而,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她仍然一事無成。

早餐鈴聲響了,新老工人從各自的宿舍走出來湧向食堂,這時,廠區的喇叭開始播放通知,內容是,包裝六組的全體工女們不要進食早餐,要空腹體檢,因為她們初來乍到,水土不服,最初兩個月必須每個禮拜進行一次體檢。

對此,大家並不意外,因為昨天新搬運組的男工們已經體檢過了。

義珍蓉已經出門正朝飯堂走,她聽到通知後就改變方向去到體檢室。

體檢室緊鄰實驗室,朱衛剛一見到義珍蓉就直接把她帶到一個小房間,進門前,朱衛剛小聲對義珍蓉耳語道:“等一會醫生問你,能裝的要裝一裝。”

這一點撥,讓義珍蓉心知肚明。

給義珍蓉做各項檢查的都是女工作人員,檢查內容是看體表是否出現皮疹,淋巴結腫大與否,有無發燒表現,這些都是艾滋病急性感染期的基本症狀。明顯檢查得出的義珍蓉不敢裝也裝不了,但當醫生問其他症狀時,她堅待有咽痛、四肢關節酸痛的表現。

按照規定,有過高危行為的人,如果有兩項以上艾滋病感染急性期症狀,就得做進一步的觀察。就這樣,義珍蓉名正言順被送進了唐憶貧的實驗室。

一周過去了,尹海波還活著,連他自己都感到這是一個奇跡!

他不清楚自己是怎樣從死亡線上掙脫出來的,隻知道心中有一種信念在支撐他與死神較量並最終獲勝。

回想起來還記得,第一天他在山洞中被老虎發現,然後他在那裏度過了漫長的三天三夜……他的意誌終於戰勝了老虎的意誌,他趁著老虎麻痹大意的時候逃出山洞,當被發現時,他已經遊在了海水裏……他在水裏遊,老虎在岸邊追,那個時候他感覺不出有半點危險,好像小時候做狼吃羊的遊戲。後來,他找到一個離荒島還有百餘米遠的衛星島,於是他就在這個不到五十平米的島上住了下來。

或許是天可憐見,小島上居然有一個石洞,可以為他遮風避雨。

住的問題解決了,吃也可以就地取材——小島四周爬滿了生蠔和牡蠣。最不好解決的問題是淡水,為這尹海波絞盡腦汁,後來他發現有一尊巨形岩石表層凹陷進去一部分,於是他用石頭在凹進去的部分再這加工,使之成為一個天然的水盆……海上多雨,這道難題也就迎刃而解。

生有解決了,最難熬的是寂寞,於是,他就回憶與義珍蓉相識、相處的點點滴滴……令他最難忘的是第一次撫摸義珍蓉的胸部……他清楚,一個從農村走出來的純潔女孩,那地方幾乎被視為聖地,是不能允許任何男人冒犯的……但是,那是做為女特警受訓的必修科目,尹海波在慶幸獲得這次機會的同時,也感到不安……事後,他雖然口口聲聲說心無邪念,但實際上,在那瞬間一股強大的電流硬是從他的頭皮直到腳底,足足令他酥麻了半分鍾!

想起這些,尹海波就情不自禁地發笑——繼而他幹脆放聲大笑,引得對麵荒島上的老虎支起耳朵注視著他。那些老虎後來竟認同了他,時不時衝他吼叫幾聲像是老朋友打招呼,這讓尹海波排解了許多內心的空虛。

聽完義珍蓉的講述,這對唐憶貧來說,像是經曆了一場7、8級以上的地震——他的整個思維都被徹底顛覆了!

“太可怕了,怎麼會是這樣呢?太可怕了,怎麼……”唐憶貧反複叨念著這兩句話,未了像傻子一樣望著義珍蓉。

“唐叔叔,我的話你可以一句不信,但是我要提醒你,如果我說的都是事實,別忘了中國的兩個成語典故——鳥盡可藏,兔死狗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