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紅火急趕回唐憶貧臥室,她第一眼是看床上的人是否已經醒來,接著她又打開床頭櫃上的公文包查看有無翻動跡象。然後坐在床沿一動不動地盯著唐憶貧……
手機的振動設置在工作——這是黃元霸打來的電話,楚天紅走進衛生間,把門掩上接聽。
“我是黃叔,你那邊沒事吧?”黃元霸關心地問。
“還好,看樣子他沒醒過來。”楚天紅說。
“這樣就好,我都捏了一把汗——雜誌放你那裏不安全,如果方便我馬上派人過來取,你去門口接一下。”
“你自己過來吧,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誰都不安全。”楚天紅說完就掛了機。她用涼水給自己洗了個頭,估計黃元霸差不多就要到了,就從床頭櫃上取了公文包躡手躡腳走出臥室。
楚天紅在走廊與黃元霸接上了頭。黃元霸接過公文包又引她來到僻靜的山牆外說悄悄話。
“阿衛告訴我,剛才唐憶貧的助手去過我那裏。”黃元霸心事重重地說。
“這麼晚了他去你那幹什麼?”楚天紅吃驚地問道。
“他自己說是找蕭有勁,理由到是冠冕堂皇,但幾樁事聯係起來就感到有點蹊蹺了。”
“有什麼蹊蹺?”楚天紅的心開始怦怦直跳。
“一是唐憶貧突然提出要回家;二是那個義珍蓉出現急性感染期症狀——特別是她深更半夜身體發燒,鬧得蕭有勁急急忙忙把她送到實驗室去做檢測——這幾件事聯係在一起難道不蹊蹺?”
“剛才朱衛剛就為這事去你那裏?”
“是的,他的借口是以為蕭有勁在我那裏彙報情況。”
“經你這麼一說,事情還真有點蹊蹺,對實驗室一定要加強監控!”
“唉,這個小小島上就實驗室是盲區,將來若出問題,非出在實驗室裏不可!”黃元霸歎道。
“你們對唐憶貧也太遷就了。”楚在紅不滿道。
“不是遷就,對科研問題,我們是外行,插不上手該讓步還是要讓一讓。”
“對待書呆子還真是沒辦法——除非不用他。另外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義珍蓉的娘是唐憶貧的初戀情人,現在都還念念不忘。”楚天紅說。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說?早說了我好防備,現在問題可能很嚴重了!”黃元霸大驚失色。
“走,我們去實驗室看看!”楚天紅說。
義珍蓉、朱衛剛離開唐憶貧的臥室就麵臨著回宿舍還是回實驗室的問題。朱衛剛提出還是兩人一起回實驗室,因為他還有很多話要說。
義珍蓉想了片刻後說:“我們不能回實驗室,等一會楚天紅、黃元霸可能會過來。”
“他們過來碰上了也沒什麼——我在給你做檢測。”朱衛剛說。
“不是沒什麼,而是很複雜,今晚你去了崗亭,黃元霸肯定會知道,他知道了就會告訴楚天紅——楚天紅知道我和唐叔叔的關係……也就是說,我們的行動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懷疑。”義珍蓉分析道。
“珍蓉,你想得比我周到——這麼大的問題被我忽略了。”朱衛剛歎了口氣,說,“看來我們的計劃不能再拖,必須盡快實施。”
“不是‘盡快’,是‘馬上’——天亮後你負責做通唐叔叔的思想工作,我負責和另一位同誌取得聯係就準備逃跑。”
“對,形動越快越好!”朱衛剛附和道。
“時間過得很快,一天就這樣過去,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義珍蓉說,“如果沒有不可逆轉的因素,我們的計劃就不再更改了。”
“我同意這個方案!”朱衛剛認真地點點頭。
兩人接著圍繞逃跑細節做了一番交流,然後各自回了宿舍。
隨後,楚天紅、黃元霸去到了實驗室——但什麼也沒有看到。
唐憶貧醒來的時候,他習慣性的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八點半。他很快恢複了記憶,記起了是怎麼回事——義珍蓉是國際刑警果然不假,一招點穴術竟讓他昏睡了八、九個小時!
此時,楚天紅正坐在沙發上用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啊,睡過頭了,可能是幾年沒過夫妻生活,累著了。”唐憶貧此話出口時,竟驚異自己第一次說謊也能臉不紅心不跳——但隨後他又明白,這屬於人本能的適應性,在魔鬼麵前就得戴上假麵具。
“憶貧,你看到過我的東西嗎?”楚天紅突然問道。
“你什麼東西我不明白,是丟了嗎?”唐憶貧明白楚天紅在試探他。
“最新的《科學》雜誌,上麵有你的論文《防艾劑的理論與實踐》。”楚天紅邊說邊察看唐憶貧的表情變化。
“是嗎,我的東西發表了,真是太好了,雜誌在哪裏,拿給我瞧瞧!”唐憶貧裝成興高采烈的樣子。
“不知道誰拿了,我以為是你自己拿了呢。”楚天紅說。
“誰會拿呢,我真的沒看見,天紅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唐憶貧焦急地樣子很到位。
“在你房間丟的,我去哪裏找?”楚天紅顯出極不耐煩的形色。
“唔,我這裏很少有人來的,隻有朱衛剛偶爾來一次。要不我去問問他。”唐憶貧說著真的連臉都不洗就朝實驗室走。
此時,唐憶貧除了沒洗漱帶來的不爽外,最讓他難受的是膀胱脹痛——已經一夜末排泄,聚集了很多的小便。他要走,楚天紅竟然沒有製止他!這讓他更感受到這他女人的狠毒,起床小便是正常人生活的第一門功課竟被她忽視,可見她對丈夫的感情已經多麼冷漠。這讓他又想起了楚丁香,記得一個寒冷的冬天,他半夜被尿憋醒,楚丁香怕他起床受涼,竟然用自己的水壺給他盛尿……她的有一句話讓他感動終生,——他怕髒了水壺堅持不用時,楚丁香說:“不髒,不髒,在我的心中,你的體液比聖水還幹淨……受過聖水洗禮的東西,我會加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