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身白色休閑西裝的亨利愣愣的眨著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動作敏捷的上前,郝連菲一時不察居然被他抱個滿懷,“郝連菲你這麼長時間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失蹤把我們害死了,真是沒良心。”
郝連菲臉黑了一半,毫不留情的把八爪章魚的亨利推開,冷漠的諷刺道;“我不是一直在坐牢嗎?你找我幹嘛?”
“呃……”亨利一臉尷尬,撓撓頭說;“你還不肯原諒滄海?其實他也不好受,你不知道自從你失蹤後他幾次病重差點死掉。”
郝連菲一愣,心中沒來由的一慌,臉色更加難看,“你胡說什麼?他人在洛杉磯好好的。”
“我可沒胡說,我都不敢跟滄海聯係。”亨利一臉嚴肅的說;“沒人跟你說嗎?滄海身體這兩年快垮掉了,整天喝中藥。”
看亨利一眼認真,神情不像作假,郝連菲心中更加慌亂,俏臉蒼白如紙,她痛苦的蹙眉,緩緩在身後的椅子上坐下,心中久久不能平複。
亨利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還不知道,歎口氣說;“滄海那麼驕傲,他肯定不會告訴你,你可千萬別跟他說是我告訴你的,要不然我死定了。”
“你一定是騙我的,我不相信。”她垂著頭,神色黯然的反駁,其實她隻是在勸自己,不要心痛,不要心軟。
“那你有沒有發現滄海身上的雪茄味?他以前很少抽煙的,現在煙癮很重雪茄味蓋過了中藥味,所以你聞不到,其實這對身體更不好,醫生勸也沒用。”
閻峻在一旁看著一言不發,銳利的眸子閃過一抹深思,現在看來,想把菲菲送去沙特估計是不可能了,早知道會出現亨利這個意外,他應該狠下心在洛杉磯時就直接把菲菲送走。
郝連菲痛苦的閉上眼,心中的冰寒卻開始動搖。
“你跟我來。”亨利不由分說的拉著郝連菲往旁邊的展廳走去。
現代簡約風格的展廳,參觀者不少,郝連菲剛一進入立刻吸引許多人吃驚的目光,更有不少人把目光從牆上的油畫移到郝連菲的臉上,然後再移過去,一分鍾過後整個展廳都瘋狂了,發出無數的驚歎,爭先恐後的上前要去跟郝連菲擁抱,握手,拍照留念,更有人拿著筆請求郝連菲簽名。
“上帝!是女神。”
“天哪,看了真人才知道作品的魅力有多讓人著迷。”
“我已經瘋狂的迷戀上‘晨曦’的女主角,看到真人好難以取舍。”
“這麼有才華的畫家居然封筆,真是天大的損失。”
各種各樣的聲音鋪天蓋地而來,甚至吸引了隔壁展廳的人,和藝術館的工作人員。
郝連菲望著入目所及的作品,渾身如遭雷擊,仿佛全身血液倒流似的,手腳冰涼。
她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仍由眾人瘋狂的圍觀,她隻是呆呆的看著麵前的巨幅油畫,晨曦中的少女沉浸在甜美的夢鄉,細碎的陽光像精靈般在她身上調皮的跳舞,隻需一眼就再也移不開視線,仿佛自己就是那個畫家,在癡情的凝望著少女,用自己畢生的深情把這一刻深深的刻畫在心裏,然後通過手中的筆表現出來。
作品旁邊有簡短的點評“刻入骨髓的愛戀,直透靈魂的技藝。”
郝連菲突然覺得臉上冰冰涼涼的,用手一摸,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四周漸漸的安靜下來,大家也被郝連菲眼中深深的悸動感染,有許多女的眼眶濕潤靠在男伴的懷裏低低的抽泣。
有帶著相機的人快速按下快門,畫麵定格在淚流滿麵的女子,癡癡的望著晨曦中的自己,仿佛通過陽光可以看到畫家執著的眼神。
跟在後麵進來的閻峻,眼底閃過一絲錯愕,目光定在‘晨曦’上,一臉震撼,雖然他不懂藝術,但也能清楚的感受到畫中包含的強烈感情。
一眼鍾情,過目難忘。
他恍然明白剛才在Abby Aldrich Rockefeller雕塑公園那個儒雅的中年男子為什麼一副激動莫名的樣子,原來這裏整個展廳最醒目的兩幅作品的,‘晨曦’和‘女神’的主角就是菲菲。
太不可思議了!
顧滄海做到這一切,菲菲全都不知道,如今知道了在想調她走是完全不可能了!不得不說,顧滄海確實令他佩服不已。
亨利奮力的推開圍繞在郝連菲麵前的人群,和她肩並肩站著,低聲說;“這些畫全部都是滄海親手裝裱的,視若珍寶,後來你被顧霖海綁架,他為了多湊一億美元現金才把這些畫買給了我。”其實是亨利趁火打劫,顧滄海心神大亂無暇顧及才讓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