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天氣變得有些陰沉沉的,滾滾烏雲壓的天空極低,郝連菲從睡醒就一直在會客廳接見各地地下黑市的負責人,一直到中午吃飯時間才讓吳波安排所有人去附近的酒店用餐,結束後已經是下午兩點,從酒店出來天空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伸手接在掌心中傳來一陣涼意。
吳波站在她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郝連菲眼角餘光掃到抿抿紅唇說:“有什麼事,說吧!”
冷著臉的郝連菲有種不怒自威的氣質,即使是刀尖舔血的吳波也覺得心頭壓抑連說話都開始小心翼翼,他從她身上看到了曆任顧家家主身上特有的氣質, 那是經過鮮血的鍛煉,擁有無堅不摧的堅韌。突然,他明白三少的選擇是對的,郝連菲一定會是個最合適的家主,她的合適也就意味著三少不在是必不可缺了,這讓他心中酸澀的難受,今天上午的會議所有負責人和元老除了積極配合運營管理和盤賬外也都一致表示支持祖訓,一旦顧家家主落入白家手裏一定要拚盡一切報仇。
為什麼是報仇?而不是救人?難道舉全族之力救人真的不可能嗎?很快他反應過來,如果真的舉全族之力救人結果隻會死更多人……
郝連菲看著臉上表情變換不定的吳波,微微皺眉說;“別糾結了,大家的選擇是對的,以前也有過先例,沒什麼選擇能比這個更理智了。”
有時候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突然變得很可怕,沒有大權在握後的飄飄然也沒有彷徨不定,有的隻是可怕
“我以為你才是哪個最痛苦最難過的人。”吳波話中是止不住的失望,開車過來打開車門下車請郝連菲上車的季軒聽到後向吳波投去警告的一眼。
郝連菲麵上表情不變,而是深深的看了吳波一眼,轉身上車。
誤會就誤會吧!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釋那麼多,滄海真實身份的事情她絕不會告訴任何人。
“夫人,下午您要去祭奠克裏嗎?明天就要送進公墓了。”季軒看著行程表問。
“為什麼是公墓?克裏是為了保護三少死的,按理所他比你這個影子保鏢更合格,”
郝連菲一席話讓季軒好看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卻無言以對,他也是拚盡全力,顧家也沒人怪他,但郝連菲的話卻是事實,這讓一向自負的他第一次嚐試到失敗的滋味。
不想去管季軒怎麼想,郝連菲直接說;“把克裏送進顧家的私人墓地吧!地方就選在大少旁邊。
季軒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對每一個為顧家賣命的人來說死後能進顧家的私人墓地也是一種榮耀,而大少旁邊的位置是為孫誌國留的,現在居然給了克裏……
“你和吳波負責安全,帶著朗朗參見,就當是代替顧家送他最後一程。”
朗朗現在的地位非同一般,他的參加也是對所有人的一種鼓勵和震懾,至於她,是真的沒精力去了。短短的三年時間,送走了爹地,送走了顧雲海,送走了克裏,現在連滄海都不在身邊了,她怕自己在現場會奔潰,現在的顧家不需要一個崩潰的家主。
回到老宅,站在門口目送朗朗在六輛車子十二名保鏢的護送下離開後她拿著筆記本電腦快速的來到關押白司雪的房間,打開門後白司雪還是穿著昨天的破碎衣服,形容憔悴,原本身上歡愛後留下的紅痕經過一夜的時間變成了觸目驚心的淤青,和以前的舊傷疊加,整個身體雪白的肌膚上幾乎沒有一片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