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紀和安和紀其年都喜歡魚湯,不然這一盤糖醋魚怕還不夠吃。
紀其姝隻是吃了些青菜,以至於當她發現自己碗裏多了幾塊已經挑了刺的魚肉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抬頭看向沈秉淵,卻發現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爹!沈秉淵呢?”紀其姝剛才想事情稍微走神了一下,怎麼一個人走了她都沒發現。
“回屋看書去了吧。其姝,爹看的出來,你們的關係好像已經有所緩和。我看秉淵是個好的,不然你們就考慮一下,提前圓房吧。”紀和安看了眼已經吃飽趴在桌上睡著的紀其年,突然和紀其姝說起了圓房的事情。
紀其姝臉一紅,怎麼都沒想到紀和安這樣知書達理的人,居然也會和她談這種事情。
“爹,你胡說什麼呢。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沈秉淵和我們不是一路人,早晚都得分道揚鑣。再說我也不喜歡他,這事情您就不要再說了。”
“可我看秉淵那孩子對你極好,你們兩個……”
“那都是演給外人看的。爹,你就別操心了,若我真的要過日子,也得找個和我差不多身份的,絕對不能是沈秉淵。他喜歡做學問,我喜歡做生意,平常怕是連個共同話題都沒有。對於那些讀書人來說,最看不起的莫過於我們這些銅臭味十足的商人了。所以你說這樣的結合,最後能有什麼好下場?”
“秉淵不是那種孩子。”
“我知道,沈秉淵很好,為了顧念咱們這點恩情,什麼都願意答應。可爹,咱們不能太自私,他做到這個地步就可以了,田家的人等我找到辦法對付了,他也就功成身退,我們該放手的時候還得放手。”紀其姝搶了話頭,字字句句都是在為沈秉淵著想。
包子爹的性格紀其姝再了解不過了,隻要讓他覺得留下沈秉淵就是耽誤了沈秉淵的前途,那以紀和安這老好人的性格,一定舍不得這麼做。
果不其然,剛才還試圖勸說二人在一起的紀和安,態度有了變化。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萬一他不喜歡你,萬一有很好的發展,我們這樣禁錮著他,倒真的還是害了他。”
“爹,你看我現在這麼能幹,就算沒有了相公,我也能養活全家。咱們家還有其年,隻要其年以後長大娶妻生子,咱們家的香火就能延續下去,對於嫁人這檔子事情女兒是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
紀和安歎了口氣:“姝兒啊,你這是在責怪爹。也是爹糊塗,之前看你整天圍著秉淵,還以為你是喜歡他的,便擅作主張拉下臉去求來了這份姻緣。可現在看來倒是害了你和秉淵。”
“爹,別想那麼多,早點睡。”紀其姝起身收拾碗筷,不給紀和安再勸說的機會。
當紀其姝準備回屋休息的時候,路過沈秉淵的房門口,猶豫了下,她推門走了進去。
沈秉淵正在挑燈夜讀,聽到開門聲居然也是沒分心半點。
紀其姝走到說桌麵,用指節敲了敲桌麵,這才換來沈秉淵的注意:“南宮賦和元錦情況如何了?我聽說賭坊現在已經換了主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