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些注入她的身體裏,讓她變異,或許,還能讓她活過來,甚至是處於不死之。”
實驗員指向那些插在孟千青身上的導管,結結巴巴的說道。
正規的途徑是立刻送醫。
然而,顯然這邊不會給段遇送往醫院的條件。
稍微再多折騰會兒,孟千青就會咽下最後一口氣。
他不知道段遇是怎麼進來的,但他知道,布貝比他們,是不會讓段遇能夠在短時間裏輕鬆離開的。
就算段遇是超人,也不可能。
何況,他還想將已經快奄奄一息的孟千青給一並帶走,更是天方夜譚。
“你在說些什麼胡話?那些東西下去,她還能夠稱得上是一個正常的人麼?”段遇仿佛在聽到了一個笑話。
自己跑過來以後,還要親自將那些有害的東西親自輸入到她的體內,把她變成一個怪物?
他捏住實驗員脖子的手更用力了幾分,可他不能再用力了,再用力,對方就沒命了。
此刻的他,想不出其他辦法來救孟千青。
因為他知道對方沒有說假話。
再往後一會兒,孟千青會真的堅持不下去。
“那你到底是想讓她活著?還是想讓她以人的方式死去。”實驗員更加喘不過氣來,他努力的,將聲音發出。
這是唯一能夠給孟千青生的方法。
同時也是目前他生的唯一方法。
“我……你有幾分把握?”
段遇將手裏的力道鬆了下來。
他必須給實驗員多一點兒的喘息時間。
實驗員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沒有把握,隻是一個建議。當年你離開以後,所有的生化實驗都停滯了,這些,是有精進。但都是在偷偷的實驗,拿動物實驗,還從未在人身上做過。”
他已經認出來段遇就是安慕了。
哪怕他之前就沒有見過安慕,段遇現在的容貌也全都變了。
但他此刻出現在這裏,不時的問孟千青的問題,就已經可以得到很多答案。
“你是不是在玩我?”段遇想到他們之前聊的那些話,之前他所看到的她咽氣,她沒了,都是通過遠程的知曉。
通過通話設備。
通過視頻。
並沒有親眼確認。
這家夥的話,到底能不能給值得信任。
“是不是想讓我親自將她給變成怪物,以此讓我來徹底的後悔?”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她的生命體征,你可以自己去感受。絕對不是我們對機器作假的成果。”
麵對實驗員的斬釘截鐵,同時也是一麵之詞,他不會相信,他必須親自確認。
直接將其敲暈,就像先前對其他人那般。
他並不是殺手,對於向他而言,沒有威脅的人,他不會痛下殺手。
親手把孟千青變成怪物?
他親眼見過那個怪物,也知道這些東西打下去,孟千青會成為什麼。
所以他猶豫了。
他到了孟千青的跟前。
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冰,很涼,是血液不暢通所致。
他看著她看過來的那一雙逐漸失去光亮的眼睛,用力的揉搓著她的手,希望將自己的熱量帶給她:“堅持住,我一定會救你出去,保證你活著的!”
“我,太累了,想先休息一會兒。我相信你,在我醒來時,我已經安全了。”孟千青在看到段遇的那一刹那,整個人都鬆懈下來。
她太累了。
按照之前的說法,她有休息過。
不過她休息的過程中,都有在做夢,夢見她與段遇種種好似發生過的戀愛過往。
好似真實的體驗,好似能夠親眼看到一般。
做夢,並不代表著她休息過了。
在夢的狀態,腦子是沒有休息的,是依舊處於疲憊消耗狀態的。
這種能夠看到自己所沒有經曆過畫麵的體驗,也可能就是一種危險的信號。
她的手逐漸的失去了能夠自由活動的能力。
睜大的眼睛,逐漸開始黯淡無光。
似乎是不想讓段遇看到她的眼睛變得無神,將眼睛緩緩的給閉上:“如果,我醒來,忘了你。請,再一次的守護我,我一定能夠知道是你,與你相守。”
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出來。
快速的再次按下倒退鍵。
百分之一百九的臨界點,縮回到了百分之一百八的臨界點。
並隨著他的使用,不斷的在消耗。
係統是什麼?
就是為了讓他能夠更好的生活,獲得更多的快樂,極大的提升幸福感。
這才是係統的意義。
當自己的幸福,自己的生活即將變得灰暗時,他會選擇奮不顧身。
人這一輩子,總要有那麼一次的奮不顧身。
或許,這是他沒有真正的靈活合理運用好係統才致使自己走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