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頭頂冷汗直冒,她低著頭,生怕和台上的人目光相對。
一種窒息的感覺湧上胸口,發悶,想走。
“思桀大哥,還派人收拾了欺負你的工廠中年大姐,要不是思桀大哥收留了我,恐怕你也看不到現在的銘珠……”
銘珠的話還縈繞在耳畔,可是此刻的安然什麼也聽不進去,周圍的人包圍的水瀉不通,要是想走,定會被上麵的人發現。
她餘光瞟了一眼台上的樂思桀。
那張充滿危險警告,又迷人,使人百轉千回留戀的俊顏,就是那雙幽邃的,黑漆漆,萬籟俱寂充滿森海的眼。
比起半年前,他變得更具吸引力了。
突然,台上的樂思桀目光一掃,安然嚇得立刻低過頭去,心髒怦怦直跳,她抓住了銘珠的衣角,神色慌張的找著借口想要離開。
“小然姐姐,樂總吩咐了,召開完記者會,就會跟你談合作的項目,還請你稍等一下。”
果真是他的公司。果真是他搞的鬼。
其中的錯綜複雜,一言難盡,要怎麼和銘珠解釋。
當樂思桀淡定魅惑的聲音在大廳響起,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來,他從容不迫地回答記者的問題。
他應該不會注意到自己吧,即使是看到了,她的巨變,他大概認不出來了吧。
樂思桀幽邃的眼眸直達遠處,從容不迫地和記者對話,眼神緊緊鎖住席位上的身姿。
安然的側顏和在車上偶遇的女孩一樣!
一種難以掙脫的複雜的感覺,纏繞在心頭,緊緊的,她的這次前來,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好像有一束追光,直抵她的身邊,驚鴻一瞥。
樂思桀的心猛然震顫,詫異的神色在冷酷的外表下,倏而遠逝。
她的死並沒有了結所有,反而讓活下來的人備受心裏的煉獄般的折磨。
樂思桀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思考,無法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他本以為自己會衝動的抓住那個女人,揚起她的手腕把心中的憋悶喊出來,他無數次幻想過重逢的畫麵,可是,壓抑的太久太久了。
喉嚨裏像是堵滿了棉絮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又幹又緊,堵的要命。
現在反而有點不真實的幻覺。
夏安然!
樂思桀在心裏狠狠地叫了一聲,竟然和顧西爵合夥騙我,用假死逃開我!
半年的時光,他經曆了多少個煎熬無比,夜不能寐的晚上,那種將自己的靈魂都撕扯兩半的痛徹誰又能體會?
而她呢?和她的西爵哥哥雙宿雙飛,談情說愛去了!
席位上的安然確實比以前變化了不少。
一席香檳色的抹胸小晚禮服,襯托纖細的身材越加高挑,露出白皙的香肩,烏黑的卷發平鋪在背後,淡粉色的嘴唇微微緊閉。
一顰一笑,深深印在樂思桀的心裏。
不明分說的想要霸占她一切,她所有的想法,排山倒海地湧進心頭。
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牢牢鎖住了她,想要吞噬她一切的霸道。
生生世世你夏安然隻能做我的女人!
三年半的時間她的離開都和顧西爵那個人脫離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