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沒醉,人卻有點頭暈了。”
“看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電視裏放映著俗氣的言情古裝劇,女主角用極其嗲聲嗲氣的語調,跳段水袖舞以後,一甩袖子,醉臥在君王懷中,君王半抱著女主角輕抬著她的下巴,那眼神好似要吞了她般炙熱。
趿拉拖鞋的少年略過電視旁邊,冷笑了下,摸著牆徑自上樓,王媽從沙發裏起身,揉揉眼睛,應了句,“少爺,你回來了,要不要我給你倒杯水?”
走到二樓半的樂思桀回過頭,目光對視王媽又緩緩落下,懶洋洋的擺擺手,示意不用了。
一個人歪歪斜斜的走到上麵,王媽望著旋轉樓梯,深夜了,歲數大了有點目眩。望著瘦高少年的背影想說點什麼,又咽了回去。
對著那背影搖了搖頭,然後用一種難以聽到的聲,歎了口氣。
“看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頭栽倒在臥室的樂思桀耳畔回響電視裏那個君王的聲音,仿佛是在嘲笑自己。
他承認他有些喝多了,分不清是因為顧西爵的話還是自己高興而醉的,總之心裏奇奇怪怪的。
就剩王媽和他自己了,自從父母離世以後。
王媽一直照顧他,父親原先的大別墅變成了現在的二層小閣樓,屋子雖然不比以前大,但也比較精致,這些年都是王媽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有時候兩個人更像是親人而不像主仆那麼簡單。
“少爺不樂意說話,但心裏有數。”王媽跟隔壁的保姆閑話時提起。
樂思桀也一邊在網絡上當遊戲代練賺些零花錢給王媽,父母留下的錢是夠今後的生活,雖不能大富大貴,但解決溫飽沒有問題。
他也不管有什麼事,王媽的工資都會照常發。
睡完覺以後,樂思桀起來照常洗漱,換衣服,上學。
在路過安然班級門口的時候,他會不經意的望一眼,然後不打招呼的,就離開。
但這次路過明顯和上幾次的心情不同,他對自己說,一定是夏安然沒有順勢巴結他,他才會引起注意。
夏安然見樂思桀漸漸要疏遠自己,她也有點摸不到頭腦,想著是不是上次請爸爸出麵幫他擺平退學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是因不好意思見,才故意躲著的吧,夏安然深知青春期的男孩子,更把所謂尊嚴的東西看的比什麼都重,他們視自己為英雄,標榜打不死的精神。
所以,在第一時間處理完退學的事情後,夏安然並沒有打算告訴他。
隻是在人群中看見他笑,就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夏安然也是覺得原來“送人玫瑰手有餘香”,是什麼感覺了。
她照常會去他們的班級問問題,倒不是因為其他的原因而是自己真的有問題請教顧西爵,顧西爵可是出了名的大學霸,他的聰明和智慧甩安然好幾條街。
再問的時候班級裏,樂思桀就不再了,每次不是出去打球就是抽煙,基本見不到他人影。
“那天,安啟明被淋得很狼狽吧。”顧西爵給安然講完題後無意間提起,隨口那麼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