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思桀像練習造句一樣,生硬地回複,“給王媽也行,給我也行,不給也行,你決定。”
“那,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安然的長發微微向上拋起一個完美的弧度,剛才眼睛裏水霧一樣的淚光淡去,換而一種悲切地漠然。
樂思桀木訥地點點頭,在安然轉身擦著他的肩膀,下樓梯的那一刻,他鼓起勇氣,叫住正在下樓梯的她,“安然。”後麵的五色的玻璃,照射繽紛的光芒。
他就像少年時代一樣,打馬而過,“房子王媽常在,你想來,隨時可以來。”
安然轉身,捕捉到樂思桀的目光,平淡的言語中透露一絲請求。
“知道。”她簡短地說。
樂思桀也知道,夏安然的“知道”就是說說而已,她是不會來這間屋子的,這棟大別墅曾經對她來說是一個巨大的籠子,束縛,綁架著她,如今可以擺脫,怎麼可能會回來。
安然的身影消失在自家門口的視野。
樂思桀才反應過來,打過來的電話,未接數以及超過10次了。
接起電話,電話大都是來和樂思桀談撤資的,這次比賽的活動費了他極其大的精力和預支。
沒有幾個人知道,他承受的。兩大公司合辦的比賽,巨額資金投入一旦他要求撤資,那麼違約金雙倍奉陪,再大的金萊也要虧損一大部分。
“什麼,他好意思讓別人跟他道歉?!”樂思桀的音量大了一個分貝,“不可能!門都沒有,這次沒打殘廢,是他幸運。”
對著電話大聲喊地時候。門鈴立刻響了,以為是什麼人。誰也沒有想到安然折返。樂思桀憤怒的表情還在。
“遇到什麼事情了嗎?”安然試探地問。站在門口,“那個,我包忘記拿了……”
樂思桀眼睛裏有什麼東西在熊熊燃燒,看見安然的一刹那,緩和了一會兒,漸漸熄滅,“沒有。”他簡潔地是說。
安然似乎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兒,進而補充道,“是不是因為,因為我……”或者是“在酒店吃飯的事兒……”
樂思桀的神色收斂了一下,“沒有,沒有,我公司的事情。”
看來還是她想多了,安然“哦。”了一聲。
樂思桀才注意到片刻尷尬,他回身喊了一句,“王媽,去樓上,把夏小姐,包拿過來。”
“是的,先生。”王媽的聲音在遠處飄過來。
安然站在門口,目光追隨王媽的腳步,拾級而上,去往樓上的背影。
“哦,對了,陳叔現在恢複的還可以,另外,我派了最好的護工,”樂思桀有一搭無一搭地說,他動作略帶生硬地把一條嶄新的領帶,往裏塞。
“好,你派的人手,肯定沒有問題,有空的話,我會去看看陳叔。”安然回答,眼睛盯著樂思桀脖子上的領帶,“這個花色和你的襯衫不太配,也許換一個菱形或者條紋的可能會更好。”
“哦,是嘛,我最近忙,都沒太注意。”樂思桀有點羞赫地說,在喜歡的人麵前有一點窘態都不想完全的暴露吧,時刻都想著完美,“想不到你還注意這些。”樂思桀有條不紊地係著襯衫扣子,仰著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