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心情憋悶一口氣,攝影師幾經指導,這對新人拍攝出來的照片,嗯哼,都有些許的生硬,不客氣地說,兩個人看上去貌合神離,心不在焉。
怎麼指導,動作都僵硬,夏安然想快快收工,親密的和樂思桀相處下來,難免的心情暴露,她不想讓他看見心裏對他還存在眷戀,更不想讓某人得意。
公事公辦是最好的,門清兒。
攝影師轉換鏡頭,大小攝影師小聲嘀咕,“這倆人兒,二婚?”
小的眯縫一下眼睛,打著反光板,跑來跑去,側身回頭應和,“看著不像,挺年輕的哈。”
聲音極其小,人的耳朵有時候,在某種特殊的時刻就會異常的敏銳,安然整理裙擺,捕捉到小攝影師滿含笑意的眼神裏的不屑一顧,“老總身邊的女人,應該不止一個兩個,你看樂總好像也不怎麼用心拍攝,搞不好這女的是不入流的十八線演員上位。”
兩人說完,隨即互相遞交神秘的眼神,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換所有複雜的感受。
難怪,樂思桀隨隨便便的請到業界名氣超大的化妝師,而夏安然隻有在電視上看看她給別人化妝的份,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一旦沒了身份,地位,金錢,人,在社會存在的價值,真的變得越來越微茫。
揶揄,諷刺,挖苦,砸向你的石頭,隨處可見,無法避免。
可惜兩成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與何人說?
攝影師的職業的笑容,掛在臉上,虛情假意地,來回比劃,“新娘,偏頭,對對對,新娘,挽住你先生的手臂好嗎?”
安然順從跟著攝影師的指揮,樂思桀不知思索不解還是為什麼感到不悅,脾氣也不怎麼好,僵著臉,完全地和嚴肅對抗。
“你再忍耐些,一會兒就拍完了。”
安然整理樂思桀的領帶,低聲的說,像在哄小孩子吃糖果,她真是傻!當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剛才兩小攝影師的對話,樂思桀也聽見了,特別捕捉到安然眉梢淡淡的晦暗後,他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
調整幾處外景兩個姿勢還不到,樂思桀沉聲地“輕咳”,助理的小傘順勢打過來,安然往後一躲,被人這麼“照顧”還有些不習慣,而且樂思桀招搖的有意在證明什麼,“沒那麼矯情的。”
拍攝完一組外景,安然有意轉身,又不想留著樂思桀太尷尬,畢竟他倆還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男人,又都好麵子,安然故意擠兌一個笑,虛偽地說,“年輕人,曬曬更健康。”示意收了那把傘。
樂思桀眨眨眼皮,助理立刻心領神會合上了傘,謙卑地對安然說,“夏小姐,一組外景拍攝完了,接下來換服裝化妝還有半個小時呢,要不您去旁邊的涼亭歇會兒?”
正好給個台階,安然脆聲嘹亮地回複,“好的。”視線牢牢鎖住桌子上,無傷大雅,愉快地接茬,“我最喜歡喝雪碧了。”
坐在涼亭淄溜淄溜喝雪碧最舒坦了,涼沁沁的雪碧清爽入喉,上升的氣泡,輾轉於唇齒之間,一個回旋回到胃裏,甭提多舒坦了,很快就喝完一杯,樂思桀插著口袋跟他的助理,嘀嘀咕咕,離的太遠,安然沒有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