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門的一角敞開著,白色地毯上麵的條紋縫隙,照耀得若隱若現,光潔的精致的腳踝輕輕的踩在上麵,留下淺淺的印痕。
在等待她抬起腳的瞬間,那痕跡又了無蹤跡。
接近浴室房門的時候,本以為樂思桀早早地睡去了。
卻聽到房門裏麵依稀傳來的水流聲,印花波紋的窗戶看浴室裏麵的景象朦朦朧朧的,蒸騰的水汽覆蓋上麵,有幾道淺淺的水紋。
“我受夠了等待你所謂的安排,說的未來到底多久才來,總是要來不及才知道我可愛,我想依賴而你卻都不在……”
浴室的房間裏依稀傳來飄渺的歌聲,想不到樂思桀還會唱歌。
平時一向謹慎嚴肅的他,在浴室唱起歌來,因為隔著水聲,歌聲聽起來遙遠悠揚,像是從山穀裏傳來的一樣。
一字一句清晰的傳過來。
夏安然站在浴室的房門口聽得竟然有點入迷,樂思桀唱歌本身算不上好聽,但他原來的聲線,魅惑的悠揚的,聽起來盡管不刻意雕琢,也是舒心的,自然的。
伴隨著滴滴答答的水聲,夏安然聽得依稀有點入迷。
想不到樂思桀心裏還住著一顆少女心,這首蔡依林的《倒帶》,他唱起來帶著男人理性的味道。
再一段短暫的暫停之後,門忽然在這時,被打開了,他頎長高大的身軀,籠罩過來。
上身赤裸著,袒露的胸膛上麵的水珠晶瑩的閃爍,下身裹了浴巾,腰間鬆鬆垮垮地係了一個結。
“你在這幹什麼呢?”他微蹙著眉毛看著夏安然,似笑非笑,鬢角上麵的水珠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淌。
流到他的下顎,脖子,胸膛,最那一刻晶瑩的汗珠,滑翔到腰間,停留在小腹上麵。
夏安然立刻的亂七八糟的腦補了一些風月的馬賽克畫麵。
他一隻手撐起門框,慵懶地開口,“想什麼呢?”
這樣子被她看著有些窘迫,吞吞吐吐地說,“我要洗漱。”
樂思桀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側著身子,讓她過去。
夏安然靈活的鑽出他的臂彎,進入浴室,輕輕地關上了門。
樂思桀回頭,敲敲玻璃,好心提醒,“傷口不能碰水。”
夏安然在浴室裏,照著鏡子,上麵的蒸騰的水汽,濕漉漉的貼在鏡子上麵,夏安然擰開花灑。
小心翼翼的不讓水龍頭的水,感染到傷口,也沒打算洗多久,簡單的衝了一下,就出來了。
浴室旁邊的毛巾還在,刷完牙,擦幹頭發以後,從裏麵出來了。
拖著略帶疲憊的身子拾級而上。
臥室的空調看的足足的,一躺下溫暖的大床,就覺得被一種軟綿綿的幸福包圍著。
往昔的夢境紛至遝來。
夏安然清晰的聽到自己囈語。
“風箏放得高才能飛起來,真笨!”
“不許那麼說妹妹!調皮啊!小桀!”一個年輕的女士笑意盈盈的走在前麵,風一吹,她的碎花裙子,在空中飛揚。
“哥哥,哥哥你快看,我的風箏,飛起來了!”一個小女孩兒,豎著羊角小編,在梨花樹下,放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