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聽著一楞,大腦急速的飛轉,他這樣對她,——隻能單純的理解為,股權轉讓傷害了他男人的尊嚴。
“你是在生氣嗎?說反話?”
他勾唇冷笑,話音未落,前麵商務車驟然停下,呼啦啦的跳出來四五個記者,將兩個人團團圍住。
沒等夏安然反應過來,為首的幾個記者衝過來,其中一個女記者拿起話筒就指向夏安然,和樂思桀。
“您是和蘇媚的‘小三門’事件屬實嗎?”
樂思桀站在那裏沒有動,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訝。
“騙走股權是為了蘇媚嗎?”
“今後有離婚的打算嗎?”
“……”
夏安然怔怔地站在那裏,被記者連連發問,一時間整個人非常的蒙圈,有的記者甩著報紙,夏安然匆匆瞥見照片上的男人帶著鴨舌帽手挽住蘇媚,兩個人低著頭,從酒店門口匆匆的走過。
她大腦閃過無數畫麵,一夜之間,仿佛什麼也不存在,她清晰的聽到有人拿鑿子在挖心,一下,一下,一下,似乎馬上要鑿出血肉來。
直到金萊的保安和樂思桀的助理衝到人群麵前,樂思桀站在幾米遠的地方,在保安進一步阻攔的情況下,他轉身對記者,“各位記者朋友——”
“關於坊間傳聞最近很多,具體我會委任律師,蘇媚的工作室也會近一步說明——”他淡淡的說,看了夏安然一眼,揚起嘴角,“夏小姐,我還有事,告辭了。”
他踏著清輝的步子,徑直向前走去,留給夏安然一個背影,她隻覺得腦袋上空盤旋著五顏六色的星星,天靈蓋好似被人揭開,拿著斧子再鑿。
那群記者衝上去又問了夏安然一些,她根本記不住那群記者說了什麼,推開人群朝車水馬龍的大街走去,紅色的指示燈還亮著,她一頭衝進去,被迫幾輛車叫停。
喇叭聲司機謾罵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有幾個司機搖下車窗,破口大罵,她也不管不顧,這樣一來也正好阻攔了那些記者。
豔陽高照,隔著一條街,就是憂城江,走在路上,甚至能聽到江麵教堂禮拜的讚歌。
英式的唱腔,照應現在的心情,不知道是悲壯還是滑稽。
失魂落魄的,一個沒注意,不知道隔著幾個台階,她整個人一個大趔趄,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腳踝尖銳的疼痛,完全站不起來,萬分狼狽,麻木了神經,也逼著眼眶發紅。
伸手打了一輛車,司機從車鏡看出夏安然的異常,她坐在後座,六神無主的望向窗外。
“姑娘,你怎麼了?”
“沒事兒,師傅。”夏安然抽噎一下,兩行清淚順著眼眶,向下流。
“上學呢還是上班?”
“上班,”夏安然側過臉,輕輕擦拭一下眼淚,找了個借口,“工作上遇到點問題。”
“哎,別在意,小姑娘,在外邊兒都不容易。”
他抽了張紙遞給夏安然。
“謝謝。”
在人生最落魄難堪的時候,想不到竟然是一個素未相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