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微的歎了一口氣。
可偏偏又不想輕易的放手。
股權大會已定,夏安然舉重若輕,顧西爵跑過來質問,礙於旁邊有人,狀態收斂了不少,樂思桀知道,他那次出差身邊帶著的人,一定是夏安然。
他微涼的指尖輕輕撥打一個號碼,蘇媚笑意盈盈的剛從精品專櫃,大包小裹的出來,白皙長頸的珍珠項鏈閃閃發亮,她的語氣微妙毋庸置疑,“幫我結賬?”
“蘇媚,這絕對是我們最後一次來往。”
蘇媚挽著耳邊垂下的秀發,巧笑嫣然。
“我做好準備了,你呢?”
出現在古鎮的店裏,挽著驚豔四座的蘇媚,看到她和顧西爵談笑風生,實在沒有辦法把所有的注意力,轉移到蘇媚的和店主的身上。
她轉頭看到他,臉上意料之中的難以置信。
他強迫自己跟他們若無其事的寒暄,不去理會夏安然,他微笑著跟她說再見,像陌生人一樣疏離,可聽到她在樓下,心跳的緊張。
終於流暢的跟她說完了全部道別的話。
他離開古城的步子雲淡風輕,可心裏卻像逃犯倉皇失措。
到了門口,厭惡的甩開蘇媚的手,抬起下頜,“蘇媚,我們到此為止。”
她唇角噙著難堪的笑意,自始至終維持著體麵。
他知道一杯子,就是一輩子。
他想起她抱著瓷杯,蜷縮著膝蓋蹲在路邊,心裏的負罪感就盤旋著上來。
他不知道怎麼麵對她。
她的眼神清澈的一直問,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盡管自己一次次的傷害她,她還是選擇堅定的相信。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混蛋,王八蛋,不配夏安然的愛,他想把手機調成靜音,可稍微有點動靜,一聲聲的又是無盡的折磨。
索性把所有統統拉入黑名單。
也將他自己拉入痛苦的無限死循環。
司機在鏡子看到他,一臉陰沉,沒有問,徑直把車子開到夏安然的單身公寓,這個時候她應該在家吧。
他憑著記憶走到樓梯口,遲疑著要不要開門,推開的縫隙聽見她和銘珠的說話,有銘珠陪著是不是就能好了一些?
他漸漸的安慰這自己,銘珠激靈的給他製造空間。
看到銘珠的那一刻,心砰砰地在跳。
見到她的那一刻,她比想象之中的還要糟糕,紅腫著眼睛,身子單薄的好像紙片一吹就倒了。
他想走過去擁抱著她,感受她指尖溫柔的觸感,然後一切全都冰釋前嫌。
他貪戀給她在一起的溫暖,輕輕的揚起手臂,輕輕的撩起前額的秀發,確認沒有傷。
卻又在現實的情況,她真的受傷了,她下意識的身子一緊,往後一縮。“你走吧,我想休息。”
想說在嘴邊的話,全部倏然驚醒。
她知道了一切,他無法回應一個句話,一個字,他隻能默默的轉身離開。
樂思桀,你是隻敢在心裏一遍遍的預演挽回她的話嗎?
她終究會被你嚇走,她終究會從你這個惡魔變態的手邊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