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橘子要是甜吧,蘇媚忍忍也就吃完了。
可偏偏,酸得要死。
“蘇尋,我說了我不想吃它,我要吃香蕉!”
終於蘇媚的忍耐到了極限,她又態度惡劣的對著蘇尋大喊大叫。
蘇尋拿著橘子的手停在半空,他默默的把橘子瓣送到自己口中,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就像他對她的愛情,又酸又甜。
沒有甜言蜜語的安慰,沒有冷漠疏離的語言,蘇尋隻是放下手中的橘子,一言不發的走出了病房。
蘇媚以為,他還會像之前一樣,去而複返。
可這回,他沒有,他是真的走了,不會回來看她這個醜八怪了。
蘇媚保持著蘇尋離去時的動作,就那麼坐在床上很久很久,久到腿都麻了,久到天都黑了。
蘇媚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哭,臉上都是厚厚的紗布,她感覺不到,她隻是對自己說,這樣也好,這早就該了斷的感情,終於要斷了,自己應該開心才對。
蘇媚甩了甩同樣酥麻的手,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點開聯係人列表,裏麵有很多號碼,導演的,編劇的,演員的,卻唯獨沒有一個可以依賴傾訴的。
手指在蘇尋的名字上停留了很久,一個沒注意就撥了過去,第一聲嘟響起的時候,蘇媚如夢初醒般的回神,趕緊掛了電話。
找不到可以找的人,蘇媚躺下來,閉上眼睛,不去看周圍的黑暗。
蘇尋,你在哪呢?我怕黑。
是啊,她怕黑,明明她可以找蘇尋,服個軟,說些好話,他就會回來,可她卻倔強的不肯示弱。
坐在路邊的蘇尋,看了一眼隻響了一聲的手機,上麵顯示著蘇媚的名字。
他拿起麵前隻剩半杯的啤酒,揚起頭,一飲而盡。
雖然喝了酒,但他的眼睛很明亮,把瓶子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提著早就買好的香蕉,腳步穩當的往醫院走。
他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他會心痛,麵對蘇媚惡劣的態度,他是真的想走,可是走著走著,他發現自己走到了超市裏,買了她最愛吃的香蕉。
蘇媚對他的影響太大,心裏煩悶,蘇尋沒有立刻回去,他也想知道,在這種時刻,她會不會服軟?會不會找他?
順便買了一罐啤酒,蘇尋就坐在醫院樓下,他在等,等她找他,哪怕隻是一個電話,一個短信。
小小的一罐啤酒,他喝了很久,也坐了很久,那個倔強的人啊,就是不肯向他放低身段。
他也難得的,任性的,不去看她,就這樣,像個傻子,頂著別人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一個人喝著不知滋味的啤酒。
後來,天黑了,她怕黑,他知道。
手機也響了,雖然隻有一聲,但無所謂。
隻要不是他上趕著,拿熱臉貼她的冷屁股就好,他知道她需要他。
所以,他終於可以起身,然後上樓,回到病房。
病房裏漆黑一片,她躺在床上,睡得並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