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個小男孩和一個不會做飯的母親生活在一起。每天,母親隻能給男孩做最簡單的番茄雞蛋麵,可是男孩並不喜歡吃麵,還很討厭那種酸酸甜甜的味道,於是一直賭氣不吃,母親為了做飯差點把廚房燒起來,手也受傷了,見男孩那樣很生氣但也沒有辦法。後來,那個母親說是要出去給男孩買他最愛吃的哈根達斯,讓他在屋裏等著。男孩很開心,坐在房間裏玩著積木,耐心地等著他的冰淇淋,可是他從早上等到中午,從中午等到下午,直到天黑了,他都沒有等到。”
頓了一下,“他終於著急了,心裏非常害怕,他一點也不想要哈根達斯了,然後他死命的捶打著門,大聲叫著媽媽,可是門已經被人從外麵被人鎖死了,任他大喊大叫,聲音都叫得沙啞都沒用。”
低沉的嗓音低低響起,或許是房間燈光太亮,刺得眼疼,穆煜澤把目光轉向了漆黑一片的陽台,幽黑的眸子一片空洞。舒靜曼靠在他胸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當天早上有一則新聞播出,說是一位年輕的女士過馬路時被一輛滿載的貨車撞上,當場死亡,她的手裏還緊緊的拽著一份冰激淩。但是那個小男孩哭著哭著睡著了,後來被人接走,他並不知道這一切。直到後來有天,小男孩才看到關於那次報道的報紙,上麵的配圖是女人頭發散亂的倒在血泊中,麵色模糊,血液沿著那條交通幹線留了好長好長……”
“如果當時他不是非要吃那冰激淩……”
“煜。”舒靜曼伸手摟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他再說下去。
看著窗外一片漆黑的夜色,男人幽幽地繼續說道:“你知道嗎?他就是一切的罪魁禍首,他說的沒錯,他是害人精,如果當時他不是非要吃那份冰激淩,一切都不會發生。是他把她害死的……”
“煜,一切都過去了。”
“不,永遠都不會回去。”男人麵色罩上了黑暗的顏色,這樣的夜晚,他的聲音黯淡空靈,看了看懷裏的人,淡淡說道:“我這樣的人是不配得到幸福的,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舒靜曼心裏一驚,脫口而出,“不!你不能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自己身上,你自己也是受害者。”
“你不會懂的。我說了,你現在還有機會。”
“機會?反悔的機會?離開你的機會?我不會要的!聽著,我認識的穆煜澤是個好人,雖然有時候很霸道很蠻橫很不講理,但是他對我很好很好,我是不會離開的。”一貫溫和的人突然抬頭直視著男人眼睛,大聲說道,然後對著男人的薄唇,狠狠地咬了上去,竟是那樣的義無反顧。
我不會離開你,除非,你不要我了。
一臉陰暗的男人先是一愣,然後突然笑開,連眼裏都染上了興奮,竟是那樣的開心。下一刻,立馬反客為主,重重加深了這個吻,靈舌輕鬆探入,肆意汲取。
這個由舒靜曼開頭、本來說不上吻的咬合,因了男人的動作,瞬間變得火熱。
“你再沒有後悔的機會,舒靜曼,你休想離開我!”男人的聲音變得更為低沉,帶了濃濃的鼻音。
“嗯。”舒靜曼點了點頭,缺氧的聲音呢喃出聲。
“曼曼。”男人的呼吸開始粗重,再不做多想,一把抱起懷裏的人,直奔臥室,習慣性地隨手關了燈。
頓時,房間一片黑暗。
懷裏的人呼吸一滯,抱著她的人並沒有發現。
黑暗中,酮體恣意交疊,水乳相容,留下一室旖旎。
“世上沒有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那個母親一定很愛那個孩子,她不會希望他整日活在痛苦中的。”
黑暗中,隻有兩人一深一淺的呼吸聲。
好久後,才響起男人淡淡的聲音。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