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敦勒·賽拔。”
格絲提抬頭看了他一眼,將微卷的黑色長發撥到耳後,揚起薄而性感的嘴唇。
“你是在問我的名字?”
“嗯,不能告訴我?”
範敦勒的笑容很有魅力,格絲提並不討厭。她接回已經加好冰塊的酒杯,湊到嘴前灌了很大一口。
範敦勒眨了他的琥珀色眼睛,聳聳肩:“跳支舞如何?”
“剛才已經跳累了。”格絲提靠著吧台的桌子把酒飲盡,將空杯子還給酒保:“如果你想,我可以和你聊聊天,前提是要請我喝杯酒。”
範敦勒眼神示意酒保,掏錢開口替她點了長島冰茶。等酒保端上格絲提的混酒,他便摟著格絲提的肩膀,將她往靠牆的方向帶。
艾斯密從已點起淡煙的以斯拉手上接過打火機,點燃自己手中香煙。以斯拉呼出第一口煙霧,轉頭注意依利德和雷文霍克的方向,看著兩人進入披垂流蘇的走道,估計他們約莫的行動時間。
“大概再二十分鍾,我們就可以回各各他。”
對於以斯拉的告知,艾斯密緊蹙眉頭,顯得漠不關心。
“以斯拉,你有看到格絲提?”
以斯拉聞言開始在舞廳人海中尋找格絲提的身影。她十分輕易地便發現西鐸克與一名女人聊天的側麵,卻沒看到格絲提。
“她跑到哪裏去?”艾斯密的態度開始緊張,大口抽著香煙來回張望。過了會兒,以斯拉輕拍艾斯密肩膀。
“在那邊。”
艾斯密朝以斯拉指的方向望,看到格絲提正與某個陌生男人愉快交談,飲啜插著吸管的長島冰茶。那名男人笑容和爽,手掌伸入格絲提發內與她調情,兩人的臉孔靠得極近且極其曖昧。
艾斯密錯愕,推開人群,快步靠近。
依利德的笑容又甜又美,親切可人,盡管房內景象似乎是那麼地恐怖而不自然,都絲毫無損她那份世上獨有的清新氣質。
雷文霍克看似柔弱實則力勁強大的手掌緊緊嵌住某個男人的脖子,將他抵在牆上中止呼吸。男人踢腿掙紮,雙手奮力拉扯雷文霍克,但這一切看似自衛的動作,顯然隻是在加快他的死亡時間。
雷文霍克右手持拿的刀刃優雅劃入男人咽喉,地上血跡又多一條。
依利德依舊笑容可掬,美眸彎彎看視前方。t一名三十幾歲的強壯男人背部緊貼在牆上氣喘籲籲,他的腳邊倒臥許多離奇窒息的顧客與手下,更靠近依利德的方向則盡是被雷文霍克割斷喉嚨的淒慘屍體。
依利德那抹美麗笑容完美映照在他眼瞳當中,就像是和滿地鮮血做一個反襯性的互補。男人本能的感覺害怕,惶恐慌張,他的意誌力卻薄弱到無可信用,不僅是雙腳動彈不得而已,求饒的話語凝結在喉嚨中吐也吐不出來,惡心害怕的感覺掐捏著他的脖子,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單字。
依利德優雅移動她的步伐,撿起地上一包安非他命、踢起牆角裝著海洛因的透明袋子,若有所思輕步移至男人驚慌失措的臉孔麵前。
“隨行,聖子之前交代務必留下性命的,就是他嗎?”
“嗯。”
得到確認的答複,依利德笑容陡然有了某種程度上的微妙轉變。她偏頭看著至少高出她一個頭的幫派老大,嫣然燦笑。
“我們是各各他,剛成立不久的殺手組織,我想你應該還沒聽說過吧……”
語意曖昧不明。
“將來的各各他一定會非常出名,麻煩你務必記住這個名字。我們今天是特地來跟你打個招呼,讓你見識見識各各他的行事風格。”
同樣還是維持一抹笑容,根本就不求任何回應,依利德接著旋了身子麵向雷文霍克。
“我們走吧,去找聖子他們。”
“麻煩你控製住他。”
“當然,我的“朋友”已經製服著他,目前這位先生完全無法移動,直到我通知“可以了”為止。所以隨行你不用擔心。”
雷文霍克聽了這番說明,麵無表情地頷首表示了解。
依利德輕盈的腳步於是來到他身邊,他伸手替依利德開啟房門,讓依利德優先離開,自己才緩步走出。
房門闔上的聲音響起,角頭老大依然佇立在牆邊,動彈不得。
格絲提迷蒙的眼神帶著若即若離的情緒,注視著與她搭訕的男人一言一行。她的手上握著長島冰茶,薄而上抿的嘴唇輕輕咬著吸管尖端,揚起引人遐想的美麗微笑,咯咯發出愉悅的笑聲。
範敦勒·賽拔寬厚的手掌探入格絲提發內,而她也毫不在意地任他撫摸長發與漂亮的耳根。兩人嘴上互相說些無關緊要的瑣碎話題,男人肢體動作隨著彼此交談時間拉長,越加明顯親昵。
這樣的互動大約維持了十幾分鍾,直到格絲提毫無醉意地將長島冰茶完全飲盡。她低調地向左方望去,尋找化妝室的位置,範敦勒則趁著她的移動巧妙拉近兩人之間距離,看似貼心地替她拿走手上的空酒杯,又開口與格絲提閑扯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