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淩月並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父皇的確不知道劉虎子的存在。
那個女人也從沒想利用這個兒子做什麼,或許在她看來,這隻是她跟愛慕之人的骨血。
跟任何世俗的東西沾染到一起,都是對這份感情的褻瀆。
她活著的時候都沒動讓兒子認祖歸宗的念頭,為何臨時之前會交代這些?
這可不是小事,別說僭越之罪必死無疑,很有可能他連皇家人的麵都見不到,就被下麵的人當瘋子打死了。
劉虎子後半輩子的命運都握在淩月手上,見對方隻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遲遲沒再說話,不由有些著急,“我可一五一十都說了,現在父皇不在了,你可不能賴賬。”
“無論你是不是父皇血脈,都沒有可能回到皇室,這一點,你還是早早死了心。”
淩月並不覺得祖宗規矩有什麼不對,皇室血脈不容混淆,這是最基本的。
“憑什麼!”
劉虎子氣的跳腳,“我又不是假的,你憑什麼不認我!”
不能有皇室身份,就不能名正言順,更不可能有機會接近姬文旻。
那人可是對他承諾過,要把他扶上皇帝寶座,讓他成為天下最尊貴的人!
“不是在皇宮裏懷孕生下的孩子,皇室一概不認,大夏朝向來如此。”
淩月微微勾唇,“更何況,僅憑這個扳指和一番話,根本不足以證明你的身份。”
劉虎子急急到:“那你說說,到底要怎樣才能證明!”
真的假不了,他現在已經認定了自己就是夏皇的兒子,絕沒有任何差錯!
“本公主自會去查。”
淩月再次把目光轉到手裏的玉扳指上,稍稍沉默道:
“在本公主查清楚真相之前,你隻能先在京兆尹府大牢裏待著了。”
劉虎子顯然是受人指使,或者說是被人指點的,與其在這裏幹問,倒不如沉住氣,等著背後的人自己露出馬腳。
“……”
劉虎子顯然沒想到淩月會這麼對待自己,整個人都傻眼了,“我可是你親弟弟,你這麼對我,對得起父皇在天之靈麼!”
改口改的倒挺順。
言胥一直默默在旁邊聽著,直到這會兒才麵無表情道:“好好管住你的嘴,僭越二字你擔待不起。”
若不是他的確跟先帝有幾分相似,如今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言胥天生自帶一股凜然清冽的正氣,劉虎子雖然不知道他什麼身份,卻本能地不敢造次,“什麼僭不僭越,我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有什麼錯!”
蕭既很乖覺,不等言胥有所回應,就讓侍衛把人扭送出去了。
劉虎子被帶走後,蕭既當即跪下道:“長公主,此事事關皇家聲譽,不知您有何打算?”
無論真假,認祖歸宗都是無稽之談。
可要不要留下這少年的性命,卻在淩月一念之間。
畢竟這種麻煩就像定時炸彈,一勞永逸才是最穩妥的。
淩月顯然已有打算,淡淡道:“就讓他暫且在牢裏住著吧,飲食起居上不要苛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