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放心,奴婢已經交代下去了。”
玉痕回稟了一句,又有些擔憂道:“您為何要真寧大長公主去調查劉虎子的事,她跟您可不是一條心。”
“誰都知道她跟本公主不是一條心,事情才好辦。”
淩月沒有多跟玉痕解釋什麼,隻道:“讓陳臨在禦林軍裏挑幾個同去,不許打草驚蛇,隻盯著真寧大長公主的一舉一動即可。”
玉痕鄭重應下:“是。”
且不說淩月如何往勤政殿去,陸凝之經過數日晝夜奔波,終於到了遠在數千裏之外的南楚。
這一路他們雖然沒有被朝廷的人追殺拘捕,但陸凝之內心憤懣不安,兼之沒日沒夜地趕路,人已經瘦了一圈。
若非有強大的意誌撐著,早就倒在半路上了。
陸寒對陸凝之忠心耿耿,見自己主子這般狼狽,心裏更多了幾分苦楚,出言道:
“公子,咱們先在城裏休整幾日,等您精神好些,再想法子見楚皇吧。”
其實倒也不是什麼精神不精神的,最重要的是他們得探知一下楚皇的態度。
若對方已然盛怒,恨不得一劍砍了陸凝之,這麵要不要見,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如今京城那邊徹底沒了指望,我能仰仗的隻有楚皇一個了。”
陸凝之看著銅鏡中胡子拉碴,容顏憔悴的自己,眸中的恨意藏都藏不住,“是他把我害到如今這般田地,我要的東西,自然要更加連本帶利地拿回來!”
淩月對自己虛與委蛇固然可恨,可若不是楚皇從一開始就把他當成一顆隨意擺弄的棋子,他也不會生生煎熬了那麼多年。
他跟淩月之間……也斷然不會落得這麼個結果。
隻看陸凝之的眼神,陸寒就知道他又想到了淩月。
隻是這些日子下來,自家主子對淩月公主的態度似乎有了微妙的轉變,不再像之前那般恨之入骨,反而更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又或許,公子早已深深愛上了淩月公主,之前種種所謂的虛與委蛇,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往事已矣,公子還是往前看吧。”
陸寒不希望看到陸凝之這般暗自神傷的模樣,適時出言提醒道:
“楚令則的屍體還不知在何處,公子可要仔細應對,否則就算楚皇不為難您,皇後母家也斷然不會容公子活命。”
聽到這話,陸凝之不以為意地冷哼一聲:“放心,本公子自有法子應付他們。”
那些個世家大族,眼裏從來都隻有家族利益,楚令則活著的時候,能為他們家族帶來榮耀和指望,自是備受推崇。
可如今對方隻是一個沒有用的死人了,誰會真為他動什麼幹戈?
就算有,也不過是變相獲取利益罷了。
這個利益,以前楚令則能給,如今的陸凝之也給的起。
陸寒素來明白陸凝之的手段,並未對他的話有任何懷疑,隻道:“公子可是已經有了打算,需要屬下做什麼?”
陸凝之眸光微閃,淡淡道:“晚些時候,你替本公子遞道帖子給祁家家主,約他明日來客棧見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