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曾做過對不起你，對不起綜合學院的事？”
“我最信任你，什麼都跟你說，可我卻沒想到......”
周無涯張了張口，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衡北秋扭過頭去，不敢與其對視。
薑修竹倒是替他回答了，邪笑道：“那是因為張開平，張院長在四位老祖的手裏，你是個聰明人，不用我繼續說下去了吧？”
周無涯聞言輕吐一口氣，苦澀道：“猜到了。”
衡北秋之前應該也是真心待他的，但後來，薑修竹跟他挑明了身份，並且明確指出張開平在他們手裏。
現在，一切都明了了吧？
衡北秋選擇了張開平，而不是周無涯......
你不能說衡北秋錯了，因為選擇，是沒有對錯的。
周無涯伸出手指頭點了點數，淡淡道：
“校長，既然來了，就現身一見吧。”
話落，程濟世這宛如鄰家老爺爺般的臉赫然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你是怎麼想到我也在的？”
周無涯搖了搖頭，嗤笑道：“簡單！”
“能在魔都大學布這麼大的一局棋，沒有你這個校長的應允，又怎麼可能出現？”
程濟世聞言沉默了一陣，歎息道：“你太聰明了，天賦又好，老夫是有些怕了。”
“你的誇獎，我可擔待不起。”
薑修竹趁勢插嘴道：“對了，隊長，我還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當當當當！”
說著，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他的身旁。
盡管星光微弱，但是周無涯的眼力何其出彩？看得真真切切......
來人是他許久未見的父親，周天延！
周無涯原本麵對強敵還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在看見他出現之後，情緒一下子就崩潰了。
隻聽他癲狂大吼道：“不可能！我父親不可能害我！他不可能與你們同流合汙！”
說著，周無涯像是抓住了某根救命稻草，喃喃自語道：
“一定是大夢空間幻化出來的！對！一定是！”
薑修竹看見他這個樣子笑得前仰後合的。
“哈哈哈哈哈！隊長，你之前的淡定呢？哪去了？”
“是不是真的，以你的眼力，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說著，他扭頭對著身後的柳修遠嬉笑道：“你看，他的臉一下子全白了，哈哈哈哈哈！”
柳修遠恍若未聞，並沒有接話。
薑修竹感覺有些無趣，撇了撇嘴，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隻見他一拍手，興致勃勃的道：
“對了！隊長！你的母親，她被你的父親，親手殺了，哈哈哈！她好可憐啊！屍體還是我念在咱們‘朋友’一場，幫她掩埋的。”
“不過你放心，你很快就會跟她團聚了！”
周天延癲狂的說道：“誰讓你母親他看見了我的秘密？！她一定要死！你也要死！”
周無涯聞言呆愣了片刻後，步伐一個踉蹌，忍不住往後倒退了幾步，麵色一陣灰暗，忽然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
噗——緊接著，所有的頭發，在這一瞬間，全白了......
心魔，最終還是形成了。
薑修竹在看見他這個樣子後，笑得更加痛快了。
他們似是有意看他笑話一樣，並沒有急著動手。
片刻後，周無涯強撐著站起身子，他先是看了看衡北秋，緊接著又看了看另一邊嬉皮笑臉的薑修竹，最後把目光投向了這個平日裏自己極為敬重的父親。
往日的一幕幕走馬觀花般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周無涯眼裏赫然流下了兩道血淚。
眼淚他已經哭不出來了......
周無涯單手亮光一閃，刑天斧的碎片頓時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緊緊的握著，血液順著手腕落在地上。
隻聽他嘶啞著嗓子，大吼道：“我周無涯今日在此，與衡北秋、薑修竹、周天延......”
“劃天絕交，恩斷義絕！”
“從此之後，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話落，刑天斧的碎片忽然綻放了前所未有的鋒芒，斧光劃過空間，朝天空狠狠劈去！
轟隆——天空被一分為二！
與之一起被撕裂的，還有周無涯那一顆千瘡百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