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牢內。
李雙元雙目無神,被兩條不知是何材質做成的鎖鏈貫穿了琵琶骨,牢牢的鎖在牆上。
木決親手禁錮住了他的意識海,令他無法施展修為。
當然,看他現在這個狀態,也沒有想著再去做什麼了。
哀默不過心死,僅此而已。
李雙元的身上此刻密布了傷痕,鮮血浸濕了衣袍,這是被嚴刑拷打所致。
很難想象,就在白天的時候,他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第一權臣。
生殺予奪大權盡握其手。
但是,僅僅因為一念之差,他現在淪為了階下囚。
真可謂是人生無常,世事難料啊!
平日裏跟他關係極好的同僚,此刻在得知他入獄後,沒有一個人願意來看他。
當然,消息稍微靈通一點的也已經知道了他是行刺周無涯這位來自‘華胥氏族’的天驕未果,被木決懲罰的。
去看他了,萬一被判定為同夥不就萬事休矣了嗎?
誰敢去觸這個黴頭?
擔不起責任的。
李雙元麵無表情的垂著頭,一語不發的看著地麵。
無邊的黑暗環繞著他,靜的可以聽見心跳。
就在此時,一聲鐵門碰撞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束火把乍然出現在這地下監牢內。
李雙元聽見動靜也沒有任何反應,依舊癱坐在地上。
周無涯見狀扭頭輕聲道:“把火把給我吧,你先出去。”
“是,殿下小心,小的就在門外守著。”獄卒聞言趕忙將火把遞給了周無涯,低頭恭敬道。
聽見殿下二字後,李雙元才緩緩抬起來頭,張了張口,最後吐出兩個字。
“抱歉......”
周無涯聞言挑了挑眉,好奇道:“你都選擇刺殺我了,現在怎麼又跟我道上歉了?”
“這是後悔了?”
李雙元搖了搖頭,沙啞著嗓子道:“我並不是要殺你,而是要殺這個身份的你。”
“哦,你跟華胥氏族有仇?”周無涯問道。
“沒有。”
“那就是跟我有仇了,可我並不記得有得罪過你。”
李雙元盯著他看了一眼,依舊搖了搖頭。
“我說過了,我隻是要殺這個身份的你,並不是要殺你,換做其他大族的天驕,我一樣會下手的。”
“這倒是奇了怪了!”周無涯咧嘴笑道,也不嫌髒,席地而坐了下來。
“你做這一切的目的就是為了引發我背後的勢力覆滅你青木皇朝?”
“你已官拜丞相,這皇朝哪裏做的對不起你了嗎?”
“你就這麼想讓木決死?”
周無涯這是在套話,他隱隱察覺到了李雙元如此行事背後是有隱情的。
隻是具體是什麼,也許與白天他見到的那些白皮的青皮族人有關。
聽到周無涯的話後,李雙元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無比,低吼道:
“木決就是個畜生!他不配為皇!他不配!”
“這個皇朝,就是一個笑話!”
周無涯聞言心中一動,看來事情就出在這個木決的身上了。
“那你倒是說說看,他哪裏畜生了?”
李雙元表情一滯,眼睛死死的盯著周無涯,似乎是在權衡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