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空,繁星點點。
周無涯伸出食指放於眉心之處,緊接著他強橫無匹的氣勢瞬間下降,直至弱小不堪才停下來。
此刻他的修為僅僅隻有修煉的起點,碎殼境巔峰而已。
毫不誇張的說,先前的他吹口氣便能將現在的自己給震成齏粉。
這一切都隻是因為夜燭隻有碎殼境的修為。
而且這種境界無法牽動天地大勢,法則、神海、神通,等等加持也都不是很明顯。
現在他們比拚的便隻有最最基礎的戰鬥意識以及戰鬥經驗、對局勢的判斷力。
周無涯捏了捏自己的拳頭,笑道:“這孱弱不堪的力量,果然,那時候我的掙紮確實顯得有些可笑。”
夜燭鬆開懷中抱著的長劍,唏噓說道:“是啊,不過好在一切都是過去式了。”
說著,長劍緩緩出鞘,寒光映照出了他眼睛裏的劍意。
周無涯深吸一口氣,翻手喚出了虎嬰破邪槍,鄭重說道:“請!”
夜風緩緩吹過,天空上遮蓋著月亮的雲彩被吹散,大地似乎被覆蓋上了厚厚的一層積雪。
就在此時,二者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同時單腳蹬地,猛然衝對方殺了過去!
槍乃百兵之王,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按理說在周無涯的手中應該更是如此才對。
可是如今長槍在手的他麵對一名劍客的時候卻是顯得尤為艱難。
夜燭手中的長劍仿佛跟他的手臂一般,隨心而動,每一招每一式都顯得極為自然,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他一個破綻都沒有嗎?!
不多時,周無涯的身上便多出了數道深可見骨的疤痕。
他抽身而退,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
反觀夜燭則不慌不忙的用手指擦拭了一下劍身上的鮮血,微微抖動了幾分劍身,鮮血便順勢而下。
是的,他不得不承認,麵對曾經弱小不堪的自己,他竟然無法在其手中取勝,甚至連半分便宜也占不到!
這讓周無涯不禁想到了一句話,麵對曾經年少的自己,你真的有辦法勝過他嗎?
“怎麼?習慣了各種神通各種秘法,最基礎的戰鬥技巧卻反而顯得力不從心了?”
“這不是曾經的你最拿手的嗎?”
周無涯咧嘴一笑,如實說道:“老實說隨著修為的增長,這種單純比拚戰鬥技巧的鬥爭卻是越來越少了。”
“我卻是將它拋棄了。”
夜燭微微一笑,說道:“你拋棄了它,可是它並未拋棄你。”
“這一切是刻在你骨子裏的東西,是你生來便會的。”
周無涯聞言隨手撕下一端衣袍,將滿頭紅發綁於腦後,雙手持槍舞了個槍花,眼神淩厲異常。
下一瞬間,他整個人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徑直衝向了夜燭!
夜燭見狀不僅反退,他的眼睛仿佛能看穿所有的破綻一般,同樣向前衝去。
就在二者快要接觸的時候,夜燭手中的長劍卻突然脫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