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一愣，卻沒說什麼。
林姝看她臉色不大對，以為她是在為盛白銘支開她一事傷心，於是勸慰說：“晴兒，你不要多想，四皇子性子謹慎，並不是刻意針對你。等往後你們真成了親，他自然會把你當一家人的。”
顧晴溫順地點點頭，很懂事地說：“林姐姐，我明白的，我並沒有怪四殿下。”
林姝見她如此明事理，倒也安心不少。兩人又聊了幾句，這才各自回府。
顧晴回府時，已是深夜，快到宵禁時分。她的生母二姨娘還沒有睡，見女兒回來，貼心地端來燕窩，“晴兒，趁熱吃吧，補補身子。”
顧晴沒有胃口，搪塞說：“娘，你先放這兒吧，我待會兒再吃。”
二姨娘將碗放在桌上，坐下詢問女兒：“晴兒，你跟四皇子相處得怎麼樣？”
顧晴沒吭聲，二姨娘又隱晦地問：“還有那事……進展得如何？”
顧晴一聽就心裏煩躁，打斷她：“娘，別提這些了好不好。”
二姨娘歎口氣：“晴兒，娘知道你不想聽這些，可你心裏得有數，你爹也就是因為這兩件事，才肯給咱們娘倆好臉色。”她頓了一下，望向女兒：“要是事情辦砸，咱們可就又沒好日子過了。”
顧晴對這些事又如何不知？
旁的不提，就單說這燕窩，往日隻有大夫人那邊才有份，兩個姐姐是嫡出，自小拿著燕窩補身子。
可她呢，小小的庶女，隻在和四皇子定親後，才有資格喝這燕窩，勉強得到了和嫡女一樣的待遇，連帶著她娘的日子都好過多了。
顧晴自然希望這份好日子能長長久久下去，她也想討得她爹的歡心，可那兩件事沒一件簡單，顧晴也沒把握自己能做好。
她沉默地看向那碗涼透了的燕窩，覺得不僅是補品，更像是毒藥。
與此處母女二人相顧無言的場景不同，相隔不遠的小院東廂房內，一對模樣相似的姐妹正有說有笑地聊著天。
這對姐妹就是顧夫人的兩個嫡女。
一個叫顧嬌，一個叫顧柔。
顧嬌是府中長女，穿一件水紅色的衣裳，容貌嬌豔，眼尾微微往上勾。
她慢悠悠地搖著小扇，有些哀怨地同妹妹說道：“近來總瞧著顧晴那死丫頭出入四皇子府，一看見她那張臉，我就恨不得把她刮花，看她還敢不敢在四殿下跟前招搖！”
“姐姐氣她做什麼，不過一個庶女罷了，也妄想做四皇子的正妃？若不是太後娘娘老眼昏花看中了她，她顧晴就隻配嫁給個窮書生。”說話的這人是顧柔，顧嬌一母同胞的妹妹，長得也是花容月貌，不過比姐姐的樣貌要端莊些。
顧嬌聽了妹妹的話，心情好了不少，隨後挑眉打趣起來：“還說我呢，你不是也天天惦記著太子殿下嗎？”
顧柔微微紅了臉，眼裏卻掠過一絲誌在必得的光：“太子妃的位置我是不奢求了，不過那林姝雖與太子情投意合，可畢竟隻是個平民女子，焉能與我相比？”
她勾唇自信道：“若我能順利嫁太子，搶下誕下皇孫，到時母憑子貴，那姓林的也隻能靠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