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針尖最後在離我的皮膚還有一毫米遠的地方停下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
昏暗的燈光中,一個麵目熟悉的中年男人跑到了溫霏麵前,對她緊張地說:
“我們要趕緊轉移地點,天堂不知出了什麼事,姓季的那個經理正在帶人檢查內部,他們正朝這間廢棄倉庫趕過來。”
我意識到自己還在天堂,不過是在天堂荒廢的後院邊緣,這間倉庫因為廢棄已久,根本無人打理,實在是再好不過的藏匿秘密的地方。
溫霏白皙的臉上終於顯出了幾分慌亂,她咬牙道:
“林叔,你保證過在這裏動手,隻要不留下痕跡,就不會有人知道這是我們做的,還保證不會有任何疏漏,現在是怎麼回事?”
“對不起,小姐,這是突發情況。”
被她稱作林叔的人,就是溫家的管家。我對他印象深刻,因為他深得我父母的信任,對溫霏異常疼愛,對我冷淡至極。
原來,溫霏這次的行動是得到了溫家的支持。
我渾身冰冷,想到之前在左氏的醫院,溫夫人和我不歡而散時對我說出的那句話——別怪我狠心,你給我等著。
看樣子,我現在已經等到了她的狠心。
想到親生父母居然會支持溫霏對我進行的這麼惡毒的計劃,我越發覺得自己迄今為止的人生就像一個荒謬的笑話。
“給我起來!”
林叔不知在什麼時候走到我身前,毫不掩飾臉上的憎惡,一把將手腳被綁的我從椅子上拽起來,惡狠狠地威脅我:
“如果你敢掙紮,我不介意直接把你的手腳剁掉。現在,乖乖跟我們走,別發出一點聲音。”
溫霏卻一把拽住他,臉上的怒意仍舊沒有消散:
“先把藥給她注射完不是更好?我連一刻都忍受不了這個賤女人還好端端地活著的事實!”
林叔搖頭,飛快地說:
“注射藥物的過程很緩慢,必須要處在靜止的環境中,如果我們在把她帶走的途中給她注射藥物,會導致藥效發揮不好。如果把她留下,在藥效沒注射完成前,天堂的人就會到這裏,她會得救。”
溫霏憎惡地瞪了我一眼,把我踢倒在地,命令林叔道:
“把這女人帶走!”
我在林叔和另一個壯年男子的挾持下,被快速地推搡著往一輛麵包車上走。
“小姐,你先坐等在外麵的轎車離開,這裏交給我們。”這樣緊急的時刻,林叔還不忘了關心溫霏的身體情況,他是真心疼愛她,“夜裏風太大,吹壞了您的身體,會著涼的。”
林叔不愧是我父母最忠誠的親信,他和他們一樣,都極度偏心溫霏,雖然我和溫霏是長相極度相似的同卵雙胞胎,但他們偏偏都溺愛溫霏,發自內心的縱容她放任她,而我在他們眼裏,就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
溫霏再次仇恨地瞥了我一眼,沒有回應林叔善意的叮囑,轉身就走了,頭也不回地在冷風中扔下一句:
“如果過了今晚,這個女人沒有變傻,林叔,我會很生氣。”
我側過頭看著溫霏匆匆離去的背影,心裏一陣淒涼。
此時此刻,這裏除了要綁架我的林叔和他的幫手之外,根本就沒有別人,我沒有逃脫的機會。
難道,我真就隻能乖乖地上了那輛麵包車,然後迎接不公平的噩夢嗎?
“寶貝,你真漂亮,身材也夠好。跟哥哥走吧,哥哥是大老板,每個月給你十萬元,包養你,這樣你就不用累死累活的討好客人了——”
一片黑暗中,一個有些猥瑣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傳來。
樹叢中好像有人!
“你要是敢說一個字,害我們暴露,我就直接弄死你,還有你生的那個賤種,他也別想活。”
林叔察覺到了我的異動,在我耳邊威脅道。
為了溫墨,我隻能咬著牙不說話,內心無比煎熬。
如果就這麼被推上那輛麵包車,就等於放棄了生而為人的意義,我雖然想活下去,但不想像個行屍走肉一樣活下去。可如果選擇掙紮和他們拚個魚死網破,溫墨還在他們手裏,以溫霏的毒辣,真的幹得出毫無人性的事。
似乎是忌憚樹叢裏的人,害怕對方忽然走出來目睹他們的罪行,讓他們的計劃節外生枝,林叔焦急地看著樹叢,卻不敢妄動,正在尋找機會,在確保不會暴露的情況下帶我上車。
“杜老板,你也太摳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