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我看出你最近有點不開心,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惹你不高興了?”
原來,看著大大咧咧的艾凡居然也有這麼細膩的一麵。我的心軟了下來,摸著他的腦袋,輕笑道:
“艾凡,媽咪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但是艾凡卻堅持道:
“媽咪,你要是有什麼不開心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說,我幫你和爹地說。誰讓媽咪不開心,我就會跟著不開心。”
平時一直向我撒嬌要我哄的艾凡此刻這麼懂事,我看著他黑亮的眼睛,腦海裏又浮現出那個身為左氏集團總裁的男人的麵容。我忽然覺得我的艾凡和男人長得很像——打消這個近乎荒唐的念頭,我看著艾凡的眼,輕聲道:
“艾凡,媽咪確實有件事想讓你幫忙,但你要答應我,不要跟任何人說這件事,包括你爹地。你能做到嗎?”
聞言,艾凡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他用力地點頭:
“交給我吧,媽咪。我向你發誓我會保守秘密。”
本來我不想通過艾凡去獲取和那個男人有關的信息,但是蘭登將我看得這麼緊,平時我隻能接觸到他想讓我接觸的人,如果光靠自己打探,我再過多久都不會知道任何有用的消息。
但是艾凡就不同了,他可以去上幼兒園。
一天後。
“小瀟,艾凡,今晚我要去一趟倫敦市裏,你們和傭人在家,都要乖乖的哦。”
披上風衣的蘭登對我們揮了揮手,走入夜色中。
抱著艾凡回到臥室,確定周圍沒人後,我看向艾凡,正要問他那件事怎麼樣了,卻聽他主動壓低聲音附到我耳邊道:
“媽咪,我偷偷地問同學了。麗塔說,左氏是一個來自東方的什麼大集團,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麗塔還說,左氏的老大是一個年輕英俊的大帥哥,名字叫左愈。
而且,這個左愈就在倫敦呢,他還見過麗塔的父親威廉伯爵。”
說到這裏,懵懂的艾凡眨著眼睛,語氣發酸地對我道:
“麗塔很聰明,什麼都知道,但她太花癡啦,就知道看帥哥。”
我卻已經聽不進他的話,隻在心裏一遍遍地重複著左愈這個名字。左愈,左愈——深埋在記憶中的什麼東西,似乎要破土而出。
有了名字,知道對方就在倫敦,我想弄到這個人的聯係方式,也算少了一點阻礙。
倫敦市區某家隻對會員開放的高級俱樂部門外,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孩冷著臉,靠在牆邊。身旁的保鏢彎下腰,在他耳邊恭敬道:
“少爺,跟我們回去吧。左先生說了,今晚的事情很重要,他不能讓你進去。”
小小年紀卻已經初具俊美輪廓的男孩抬了抬眼皮,漫不經心道:
“所以我沒進去,我隻是站在外麵。”
聞言,保鏢被噎了一下,對自家軟硬不吃的少爺十分頭疼地搖了搖頭,輕聲道:
“惟墨少爺,那你要答應我們,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之內。如果有任何危險的預兆,你一定要配合我們——”
保鏢正說著話,左惟墨忽然身體一震。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簡直不敢相信他剛才看到了什麼。
那個身穿風衣,盯著一頭璀璨金發的男人,眼熟到讓他想要把牙咬碎的地步。他自幼就記憶力過人,凡是五官有點特色的人,見過一麵,他都能記住。
更何況,那個金發男人本就讓他記憶猶新。
三年多前,他心愛的媽咪就是被這個披著羊皮的大灰狼給劫走的。他到現在都還清楚地記得,最後一刻,溫瀟將他藏進冰箱時的決絕。
“是那個叫蘭登的男人,我不會記錯,就是他!”
左惟墨的眼裏燃起怒火,他冷聲對保鏢道:
“趕緊讓人通知爸爸,劫走媽媽的壞人又出現了,而且也走進了這家俱樂部。”
他不知道,無需通知,坐在俱樂部裏的左愈等的就是蘭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