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藍雪和查爾斯分別時,兩人都沒有說話。
倫敦下起了雨。
街上的人都撐著雨傘,而查爾斯卻沉默著走進雨中。白藍雪望著他的背影,看著他一點點走遠,直到視線被雨水模糊。
後來她才發現,模糊了她目光的不是冰冷的雨,而是她的眼淚。
“藍雪,藍雪——”
不知站了多久她聽到有個聲音在呼喚她。
那麼溫柔,那麼深情,那麼有耐心。她恍然地回頭,看到站在她身邊,為她撐著傘的少年。
他伸手撫上她的臉,她的麵頰冰冷帶著雨水溫度,脆弱如瓷器。
“藍雪。”
沒有說多餘的話,他叫了她的名字,然後把她摟入懷中。
少年少女不知在街上擁抱了多久,像是要永恒如雕像那樣擁抱著,直到他的懷裏傳來沉悶的抽泣。
作為回應,他隻是不放手。
下午。
因為一場連綿的雨,倫敦的天氣變得潮濕陰冷起來,溫瀟裹緊厚實的大衣,踩著高跟鞋走進高檔的寫字樓。
“我有預約。”
她呼了一口氣,摩擦著手掌,對前台小姐道。
“您是溫瀟女士?”
前台小姐抬起頭看到她,禮貌詢問。
“對。”
溫瀟點頭。
“關先生在三十樓的辦公室等您。”
打完內線電話後,前台小姐微笑道。
三十樓。
溫瀟跟隨在一位靚麗的年輕女職員身後,緩緩來到一扇門前。女職員推開門之後側過身,請她走進明亮整潔的辦公室。
看到辦公室裏坐著的人之後,溫瀟不免一怔。
竟然是齋藤介。
“我預約的不是您的經紀人嗎?”
溫瀟說不出來自己是什麼心情。
她就算再不敏感,也感覺到齋藤介對她的態度有一絲不尋常。更何況,她昨晚剛做了和齋藤介有關的夢。
現在想想,那個夢境竟就像是在告誡她,要小心這個人一樣。
在她看來齋藤介未必是對她有意思,誰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您誤會了。”
齋藤介站起身,微笑著對她頷首,緩緩解釋道,“我沒有代替我的經紀人和您談話的意思,畢竟在涉及到畫展合約的事務上,他比我更專業,我不會越俎代庖。”
溫瀟聽他把中文的成語用得這麼好,又是有些意外。
不過她很快回神,“那您怎麼會在這裏?”
齋藤介淡然道:
“如果我提前知道夫人您是約在今天這個時間來,我不會選在一個小時到這裏來和關君談事情。不過好在我和他的進展很順利,我們已經談完要談的事了。”
溫瀟有些尷尬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