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頓住片刻,然後得意地輕笑著說:
“就連東京商會副會長的事,左愈都答應了幫我出頭。他說幫我做這件事不需要什麼回報,他就是不想讓裕衡那家夥的人當上這個副會長而已。”
可男人聽著卻覺得這未免也太容易了些。
左愈那種人,會是這麼簡單就能利用的嗎?
但他看著麵前女人自信滿滿的笑顏,頓了頓卻沒說什麼,隻是道:
“有左愈出麵對付裕衡,你後麵的路會好走很多。但現在有個問題,徐筱生前的那段聊天記錄是裕衡提供的,這件事他絕對不會罷休。等他發現警局那邊沒有聲音之後,一定還會有新的動作。”
一聽這話,程露露的臉色沉下,剛才的喜色也都消失不見。她恨聲道:
“早知道這個裕衡會這麼礙事,就該趁他小時候回滬城探親,直接找人做掉他。他要是那時候就死了,現在也沒這麼多事了,我在裕家的計劃會更順利。”
男人注視著她冷冷道:
“你忘了裕衡生母的家族有多強大?”
程露露愣住,一想隻能是更加不甘心,卻又知道自己真的不能把裕衡怎麼樣。
裕衡和裕止不同,他們雖然都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但從小跟著母親一起去美國定居的裕衡卻是被母係家族認可的繼承人之一,深受他外公的寵愛和看重。
也就是說,裕衡的中文名雖然還是姓裕,但他在美國就是羅德裏格斯家族的少爺,隨的是母姓。如果他們對裕衡下手,就等於是對羅德裏格斯家族的人下手,對方不會善罷甘休。
至於留在滬城的裕止,因為還是裕家的人,沒被生母要去撫養權,所以那個傲慢的美國女人和這個並不親近的小兒子沒什麼感情,後來母子倆也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毫無關係。
因此他們才敢肆無忌憚地設計裕止,羅德裏格斯家族果然也沒有因此發聲。
但讓他們想不到的是,羅德裏格斯家族是沒有出麵,可裕衡卻鐵了心要插手。
“這個裕衡也真是賤。”
程露露越想越氣,恨他多管閑事,“明明他小小年紀就去了美國,和他弟弟都沒見過幾次麵,他弟弟怎麼死的關他什麼事啊。他弟弟死了,他也有好處吧。”
說著,她嘴角勾起涼薄的冷笑,“按照裕老先生留下的遺囑,裕止死後,原本屬於裕止的財產中可是有一部分給了他,那筆錢頗為可觀,再加上裕宅的產權,從這個角度看,他還應該感謝我呢。”
聽到她的話,男人卻隻是用諷刺的口吻道:
“裕衡不肯放過你,這有什麼難以理解的嗎?首先,他身為羅德裏格斯家族的繼承人並不缺錢。其次,就算兄弟之間不常見麵,裕止也是他親弟弟。”
程露露咬著嘴唇想說什麼,男人又道:
“裕衡是一個很偏激的人,你動了他弟弟,算計了裕家,他當然不會放過你。他這麼做或許是因為重感情,或許不是,又或許在他看來,裕家和他弟弟都是他的東西,你拿了他的奶酪,還想讓他無動於衷嗎?”
程露露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半晌之後隻能恨恨道:
“你到底是幫著誰的?我對裕家下手,還不是因為任務,又不是我自己想惹上他這種危險人物。”
她看著身邊的男人心不在焉地喝著清酒,更是心理不平衡,“那現在怎麼辦啊,裕衡如果就是不肯鬆口,繼續向警方施壓,他們一定會重新調查我的。”
男人卻是微微一笑,篤定道:
“就算他們繼續調查你,也沒什麼好怕。”
“為什麼?”
程露露揚起下巴。
“因為,我已經讓我們埋伏在警局裏的人出手,處理掉徐筱留下的那些東西了。”
男人淡然說。
聞言,程露露麵露驚喜,“我就知道你有辦法解決這個麻煩的。你不早說,還害我擔心了這麼久。”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
男人卻沉下目光,給她潑了冷水道,“現在還不知道,裕衡手裏有沒有備份。如果他有備份的話,這事就有些麻煩了,我隻能再想辦法。”
程露露眸色一動,心裏不知閃過什麼算計,麵上卻隻是柔媚地笑道:
“那我就在這裏謝謝老師你了。”
聽到這個稱呼,男人不禁多看了她一眼,“什麼時候,你也開始叫我老師了?”
“不可以嗎?大家都這麼叫你啊。在我眼裏,你這麼有本事也是值得尊重的人啊。”
程露露的笑容很是甜美,但男人卻知道她笑得動人,其實心思最是毒辣。
“別這麼叫我,我沒教過你東西。”
他冷淡道,“你算不上我的學生,因為你還不夠資格。”
程露露有意討好他,卻吃了個又臭又冷的釘子,臉上一僵,但還是忍住沒有發作。
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她的目光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