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聖江猛地甩開麵前這個瘋女人的手,憤怒道:
“你真的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你這樣做除了把自己送進監獄裏不會有別的下場!弘瑞要是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隻會覺得難過,因為他的媽媽成了一個瘋子,一個沒有理智的瘋子!”
韓太太聽到弘瑞這兩個字,嗓子裏發出一陣尖叫,她揪住韓聖江的衣領,扯著他道:
“你怎麼還有臉和我提弘瑞?你現在和我說什麼都沒用了!弘瑞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啊!不論我做什麼,都換不回他了!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我隻想要他還活著!”
她淚流滿麵,扯著扯著就將頭埋在韓聖江的衣領裏,筋疲力盡。
“你做的這一切都換不回他!”
韓聖江奮力搖晃著他妻子的肩膀,“你是在害你自己!其實你比誰都清楚,弘瑞的死和陸雲深沒有關係!你懷疑我會害弘瑞,更是無稽之談!我是嫌他不上進,但我沒必要害死我的親生兒子!如果我真想讓雲深代替弘瑞繼承家業,我也不用讓他死,我有的是辦法你懂嗎?”
韓太太抬起頭,死死地瞪著他,可又一句話說不出來,隻是不停地流淚。
韓聖江看到她那雙如今隻剩下絕望和恨意的眼睛,忽然想到她嫁給他的那一天。在婚禮上,同樣是這雙大眼睛,可那時的一切都是截然不同的。
有什麼東西變了,再也回不去了。
他頹然地轉身要離開臥室,韓太太卻在這時叫住他道,“你剛才說陸雲深也遇到了車禍,但那不是我做的。”
聞言,他回過頭。
韓太太對上他的目光,雙眼空洞地說,“我是想過要那個野種死。自從弘瑞離開後,我每時每刻都停止不了這種想法。我知道你一定會把繼承權留給他的,那本來都是屬於弘瑞的東西。就算不是他害死的弘瑞,他也奪走了弘瑞的一切。但是,我還沒來得及動手。”
“真不是你?”
韓聖江微微怔住。
“不是。”
韓太太對他瘋狂地一笑說,“如果是我做的,我不會不承認。如果是我,我會親自開著車撞死那個野種和他的狐狸精媽,對,還有你!我不會隻殺他一個人的。找什麼貨車司機頂罪,我現在哪還有這個心情活下去?要死大家就一起死好了!”
韓聖江看著她的神情,感覺到她沒有說謊。
如果不是她,那會是誰?
還有誰不想看到陸雲深回到韓氏?
忽然,韓聖江想到什麼,眸光暗下。
另一邊,市中心頂層公寓。
唐君瑤泡完澡走出浴室,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阿姨,我老公還沒回來啊?”
她穿著浴袍赤著腳踩在開了地暖的地板上,走到起居室後對正在給她準備夜宵的女傭說。
女傭笑著搖了搖頭道:
“剛才您泡澡的時候,少爺來電話了,說他忽然要見一個客戶,可能要晚點回來。”
唐君瑤點頭,對女傭說:
“你也忙了很久了,先休息吧,剩下的我來做就好了。”
說著她就要伸手幫女傭煮鍋裏的湯,但女傭卻趕忙婉拒道,“夫人,我做這些都是拿工錢的,您不用幫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