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你還難受嗎?”
穆北廷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拎著他帶來的那個放藥的塑料袋,快步走到姣姣的床邊。
他從小接受的就是最好的家教,比一些大人都懂去別人家做客的禮貌。這種情況下,他應該先對姣姣的哥哥左惟愛問好,因為在左氏夫婦不在家的時候,左惟愛就是這裏最年長的主人。
但他此刻卻是根本沒有想起這些禮儀,他眼裏就隻有臉色有點蒼白的姣姣。
左惟愛看到穆北廷滿心滿眼裏隻有姣姣,而姣姣也是滿心滿眼都隻有穆北廷,在心裏嘖了一聲。
看來他之前的擔憂都是多慮了,這倆孩子根本就是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啊。
杭城。
因為之前在攏煙館吃飯中\\\/毒的事鬧得滿城風雲,上次出院還遇到了狗仔,現在溫瀟走出酒店房間都小心地戴上墨鏡口罩,把自己的臉擋上,就怕被認出來。
可是即使她把防護措施都做足了,她的人影剛出現在大堂,還是被一個女人給認出來了。
對方並不是狗仔,卻比狗仔更難對付。
溫瀟看著麵前瘋瘋癲癲,精神狀態明顯已經有些不正常的李夫人,不禁輕輕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對李夫人低聲道,“李太太,你在這裏是來找我的?”
聞言,李夫人猛地對她點頭,然後用一種神經質的口吻對她說:
“左夫人,你要幫幫我,你必須幫我,隻有你能幫我了——”
見到對方這樣念念叨叨的,而周圍也有很多客人和工作人員看過來,溫瀟怕她再說出什麼話被別人聽去了,這樣對李遲兩家都不是好事,柔聲道:
“我們回我房間說吧,好嗎?”
李夫人頓了一下,然後朝她點了點頭。
於是,溫瀟隻能無奈地轉身回去坐電梯,把李夫人帶到了她和左愈住的頂層套房。在回去的路上,她想,李夫人能知道她住在哪裏並不奇怪,畢竟左愈把她們在杭城的住址告訴過李兆,但問題是,李夫人這次來找她,到底是想讓她幫什麼忙?
她想到之前在警局時,李夫人那些瘋狂失態的表現,她就有些憂心忡忡。她並不是覺得要安撫李夫人這個因為喪子而失去理智的女人有多麻煩,但現在她的身份,並不適合介入太多李遲兩家的爭端。
因為她和左愈是夫妻,她知道在很多時候,她的態度能代表左愈的態度。
左愈會怎麼處理這些他心裏有數,她不想給他添什麼麻煩。
而眼下左愈有事出去了,她原本是要去警局一趟為攏煙館之事做筆錄的,因為警局那邊負責調查此事的人打電話告訴她,說有新進展了,已經確定了往她的飯食裏放藥的人是誰,現在卻被李夫人堵了回來。
回到酒店房間後,溫瀟摘下墨鏡和口罩,給李夫人倒了一杯茶。李夫人接過這杯茶後右手抖了一抖,茶水都晃了出來,打濕了地毯,可她卻好像沒有感覺一樣,隻是盯著溫瀟的眼睛。
“左夫人,你和我一樣都是母親,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對吧?”
她一上來就急促地說。
溫瀟頓了頓,隨即避開她的視線說,“我能理解您,但是有些事情——”
“你要是想說,有些事情輪不到你來管,那就太讓人寒心了。”李夫人沒等溫瀟說完,就急著道,“左夫人,現在我隻能來求你,我求你幫幫我這個剛失去獨子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