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陸曼華慢悠悠地回答著布呦呦。
“媽…怎麼了嗎？”
布呦呦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薄明炎。
從剛才他聽見話筒裏傳來的聲音後，就一直滿懷期許地看著自己。
“沒有怎麼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陸曼華倍感委屈，怯生生地說到。
布呦呦有些無奈的扶了扶額頭，難怪這兩人能走到一塊。
話筒對麵的陸曼華仍舊在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全然不知話筒這邊的人，早已換了一個了。
“喂，呦呦，嗚嗚嗚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陸曼華又開始了她最擅長的叨叨念念。
“你都不想聽我說話了嗎…嗚嗚嗚媽媽就這樣讓你厭煩嗎。”
見布呦呦許久都不曾回複自己，甚至連個語氣助詞都不給。
陸曼華又開始傷心地吚吚嗚嗚起來。
“曼華…”
薄明炎輕輕地喚了一聲陸曼華，話筒那邊突然間就像靜止了一般。
薄明炎隻覺得時間過得異常的漫長，他在等陸曼華的回複。
“曼華，是我，我是薄明炎。”
薄明炎聽見電話那頭開始傳來隱隱的啜泣聲，他知道，陸曼華認出他來了。
“曼華，我…”
當薄明炎還想開口對她說些什麼的時候，聽筒中已經隻剩下了“嘟嘟嘟”的聲音。
布呦呦從薄明炎手裏接過了手機，看著那個原本不怒自威的男人，如今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般。
布呦呦也說不出什麼可以安慰他的話，畢竟陸曼華這些年是怎麼走過來的。
她真的太清楚了。
“孩子，她…她現在過得好嗎？”
“挺好的，每天也沒什麼糟心事，你也聽到了，她一向都沒心沒肺的。”
布呦呦看著房間裏布置的一切，她知道這些都是年輕的時候的陸曼華所喜歡的。
布呦呦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對不對，但是她希望陸曼華…
希望她能給自己那二十多年的等待一個交代吧。
布呦呦從桌子上取下一張紙，用筆在上邊寫下了一個地址。
將紙條遞給了他，什麼話也沒說，便離開了這個房間。
薄明炎看著躺在自己手心裏的字條，緩緩打開了那張紙條。
上邊赫然寫著一個尼姑庵的地址。
在最下邊還有一句話，“她等了你二十年，去吧。”
一直在外邊等著的薄紹洋，見布呦呦從大廳裏走了出來。
趕忙朝著她走了過去，一雙大手牢牢地握住她的手。
似乎是感受到從布呦呦手指尖傳來的涼意，包裹著她的手，放進了自己的衣兜中。
“呦呦…他跟你說了什麼嗎？”
布呦呦察覺到了薄紹洋的不安，她知道他擔心薄明炎會為難自己。
輕輕地捏了捏薄紹洋的兩頰，然後牽起他的手。
“沒有，放心吧…他沒有為難我。”
布呦呦緊緊地捏了捏薄紹洋的手，薄紹洋看著眼前的布呦呦。
冬季下午暖洋洋的陽光灑在她臉龐上，忽閃忽閃的眼睛下投射出睫毛的陰影。
配上她一臉盈盈的笑意，美的有些不真實。
“今晚都留在這兒把晚飯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