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呆呆看著她。
她的目光明亮如星辰，巴掌大的小臉不施粉黛，白皙精致。
她坐在小馬紮上手裏拿著朱砂筆，好似斷人生死的神明。
尤其是那雙如漆如墨的眼睛，亮得驚人，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縱深感。
隻是看一眼，杜浩便沉迷其中，不過等他注意到一邊霍青執的目光時，他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住手？”許窈之看了眼狼狽的杜浩搖頭，“你看看你麵前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怎麼能住手？”
一旁的田昊達深深地看了眼杜浩。
很奇怪。
他閱人無數，能掐會算，卻看不透杜浩的命格。
除了森然的鬼氣，田昊達驚訝的發現杜浩身上竟然隱隱泛著帝王龍氣。
龍氣又稱為紫氣，紫薇之氣，帝王氣。
帝王身上的龍氣事關國運，周身紫氣越濃，越純淨，則國運昌隆，國泰民安。
反之，則是國朝破滅，山河破碎之象。
雖然很淡，但是卻是有的，像是杜浩這種鬼氣和龍氣齊聚一身的，田昊達還是頭一回見到。
許窈之說完，杜浩這才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一個小孩的屍體倒在地上，頭顱滾在一邊，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
“啊——！”他立馬屁滾尿流地往後麵爬。
而小孩屍體的後麵，還有一眾小孩呆呆地站在那裏。
像是擺飾。
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也怪不到杜浩沒注意到。
“這這這...”杜浩嚇得完全說不出話來了，慌亂地抓住曹欣的手，卻發現她的手並沒有以往的柔軟，反而黏糊糊的，定睛一看，上麵都是血！
再往下看，那雙他親吻過無數遍的嫩腳，此時鮮血淋漓，無數的釘子形成了她的“鞋”。
“鬼...鬼啊！”杜浩都快哭了！
心心念念的枕邊人，竟然，竟然是個鬼！
看見杜浩這幅模樣，曹欣笑了。
她笑的無比大聲，肩膀顫抖著，笑著笑著，眼角劃出了淚。
血紅色的，在蒼白的臉頰上，宛如盛開的妖姬。
“哈哈哈哈！我親愛的哥哥啊......”曹欣身上的紅色連衣裙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初見時的一身大紅宮裝。
她的頭發也漸漸變長，直至腳踝。
她一把抓過小胖子的頭顱，捏著杜浩的下巴強迫他盯著頭顱看。
“怎麼樣，這一世，妹妹送你的禮物還滿意嗎？”曹欣眼中無比瘋狂，恨意更加掩藏不住，“你的命真是好啊！前世所有人都護著你，讓我白白枉死，今世竟然還有這麼多人護著你！”
“為什麼呢？為什麼，下地獄的不是你，而是我！”
“憑什麼？憑什麼你就能進入輪回憑什麼！”
最後一句，她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接著，她那雙充滿恨意的眼又瞪向了許窈之幾人：“如果不是你們，我就能成功了！我就能讓他們都生死不如！”
“都是你們，你們毀了我！你們毀了我！”
她自知打不過許窈之和田昊達，便不想硬碰硬。